周铎站在林猫儿的营帐内,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她。
虽说这前王颁布了女子与男子有等同的权利,但是说他自私也好,有私心也罢。他在潜意识里,林猫儿毕竟是个女子,女子与男子,他的重心还是会偏向李邵源,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认为,男子才是尊,女子?!那只不过是玩笑而已。
“周副将是有什么事没说吗。”以前的时候,她耳聪目明的,可以看见一切,听见一切。只是她从来没发现,原来当她的眼睛出现问题的时候,她不光可以看见别人在想什么,她还可以听见,听见那些人的心跳,以及思想。就像现在这样。
“呃....”
周铎沉吟了片刻,其实他也知道,林猫儿是无辜的,“你也知道,我们军营是有规定的,不准外人来探望,不准进出,一切都以长官为准。虽然本将也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我们是管理你们的,我不可能只管理你一个人。有这么多人在,我必须让他们那些人信服不是?!”
“我明白了。”林猫儿点点头,她知道周铎说这话什么意思,说好听点就是舍下小我,成全大我,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杀鸡儆猴,她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周铎欣赏的点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虽说他挺不好意思的,“你听明白了就好,那就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们再决定怎么处罚......”
“不用了。”
周铎话还没说完,林猫儿就打断了他。
她站起身,面对着周铎的位置,低声道:“我知道周副将是替我着想,但是,军规嘛,副将军也说了,这军营又不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所以还需要周副将军秉公处理才是,也好省的给人留下话柄,说你以权谋私,包庇就不好了。”
能尽快处理当然好,但是,周铎迟疑,他也不想落个不近人情的口舌:“可是,你这伤......”
“伤在脸上,又不是伤在身上,离心大老远的,死不了,一起养就是了。”
说着话间,林猫儿冷冷的想,就算伤在心上又怎么样,她又死不了。
“那好吧。”知道林猫儿任何事情都爽快,既然她这么爽快,如果他再婆婆妈妈的那不就是丢人了?!大不了,就顶算自己欠她一个人情,“那你就休息吧,明天结果就出来了。”
“嗯。”林猫儿点点头,“周副将慢走。”
听着周铎脚步极快的出去,然后是那些个小姑娘的脚步声进来。
她这眼睛一盲,就有种不知年月的架势,不过好在,她还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点光亮,也知道这时间不早了,该上床睡觉了。
她一边想,一边往床边摸索着走,周铎说了,只是一种植物磨成的粉,两三天就好了,那如果是两三天的话,那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明天差不多该能看见了吧。
正思考着,她也不知道脚下绊到了哪里,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往前一扑,紧接着,耳边一阵巨响,一盆凉水兜头朝面的迎面就泼了过来,这大冬天的,直接把她浇了个透心凉,浑身冷得直打哆嗦。
她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听着耳边那些迟疑的,不想过来的脚步声,她忽然想起了一种最无奈的笑容,就好像她现在这样,无奈又无助。
算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从生来就是自私的,也没什么好烦恼的。
想着,林猫儿抬了抬胳膊,将自己撞翻的盆捡到一边,然后她一手按在水里,一手扒着床边,费了半天的劲,才好不容易爬起来,只是,这衣服湿透了。
一手拽着自己的衣服,林猫儿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该怎么办。最后,她只能叹了口气,还好她打翻的水也不多,帐里头热乎,地上湿了那么一大块,一会儿估计就能差不多干了。
她还是找找带来的衣服,想办法把衣服换了吧。
朝着床头的位置,林猫儿伸过手去,她记得她的衣服都塞在枕头下面了。
“枕头下面,枕头下面。”
林猫儿一边小声的叨咕着衣服,一边把衣服摸了出来,湿衣服往下一脱,拽着干净的衣服,也不管前后正面套上了就行。然后往床上一躺,闭眼睡觉。她现在完全就是把自己和那些小姑娘隔绝了。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天还没亮,林猫儿就醒了。
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天还没亮,冬日的天,亮的晚。
黑暗中,她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酣睡声,缓缓的坐了起来。
“眼睛。”林猫儿喃喃。
她伸手在眼前晃悠了两把,虽说也没太好利索,但是,模模糊糊的,她能看见个影子,只要没瞎,她就很开心了。
......
等了好久,外面终于传来一阵阵军号声,各营的人打着哈气,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校场上。
周铎站在校场上,他严肃的看着下方的人,然后咳嗽了一声,板着脸,一身威严尽散的朗声道:“十营的林猫儿出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林猫儿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走到军前。
“她。”看着林猫儿站定,周铎一指,道:“触犯军规,按律当斩。”
“斩?!开玩笑的吧?!”
“应该是开玩笑的?!”
顿时,下面一时间议论声大起,各色的目光,毫不加以掩饰的就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上。
李邵源一听,他嘴角边上的笑意就怎么也掩饰不住,正如他所意,甚好,甚好。
而下方的初夕却是急了,他不明白,明明林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