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四十来岁的师爷手里捏着一小打的纸张,一路小跑着进了知府的大门。推开官堂的大门,他一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手快速的又关上大门,嘴里焦急的叫道:“大人,杀那夫妻的凶手有眉目了。”
年轻的知府一听,连日来的愁云惨淡立马散了一大半。他坐直了身子,直摆手,让他上前来。这可是人命官司,若是不能快点破案就百姓惊慌先不说,那官威声名掉下来也是不得了的。
“怎么样?!”知府问道。
师爷虎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这事该从哪说起,他只能深深叹口气,将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大人还是自己看吧!”
“....”
知府狐疑的瞧了两眼师爷,却见他面色凝重,忙是一把接过那纸张,快速的瞄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要紧,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噌的一声,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
他颤抖着嘴唇,几步就从堂桌上走下来,走到师爷的面前,扬着手里的纸张,不相信的问道:“这,这是真的?!怎么可能?!”
“大人啊,这小老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您说,这证据确凿,也是没法子啊!!!”
知府手里捏着纸,心里不觉着发慌,他左转了一圈,右转了一圈,最后终是没法子了,他一抬手,高声叫来门外候着的小厮,“来人啊,给老爷我备车,去闲王府。”
“闲王?!”师爷一愣,等回过神后,他忙一把拽住知府的衣袖,一脸焦急的问道:“大人,我们去找闲王算怎么回事啊?!大人是不是忘了,闲王可是清闲自由惯了,没有实权的,我们找他,根本就不顶事啊!!!”
“不顶事我也得去啊。”知府长叹口气,一只手套着衣服,一只手揉了揉脑瓜子,“你说,侯爷在京都,没个十天半拉月的回不来。而且这里最大的也就闲王,虽说他没有实权,但是他毕竟是个王爷啊!说来也可怜,你说他一个王爷,连我这小小的知府都不如,活着是有多憋屈啊!”
“大人你还可怜起闲王来了,咱这话在小老这说说就好,千万别去外面传,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就完了。”
“成啊,大人我清楚着呢,快走吧。”
说着话间,俩人就已经将手里的纸塞进袖筒里,推门出去,疾步走到大门口,掀了马车帘子就上了车,朝着闲王府直奔。
闲王家是住在城里的最东边,整个门面也是最豪气,大方的。虽说闲王没有权,但是他有钱。前王就怕他过得不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送来,边域进贡的东西也给他,只除了不给权。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马车就停了闲王大门前,门口的小厮正懒洋洋的坐在门槛上,缩着脖子,将手塞在袖子里,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师爷从马车上跳下来,扶着知府,急急的就走到小厮的面前,“快去通报你们闲王,就说知府大人付子昂求见。”
“知府大人?!”那个小厮上上下下瞧了眼付子昂,眼皮一耷拉,懒慢的打了个哈气,这才站起来,道:“不好意思啊知府大人,我们王爷不在。”
“你,放肆!”师爷看着那小厮心不在焉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他上前一步,怒道:“这是知府大人,我们有急事找你们王爷,若是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大事?!”那个小厮,好笑的挖了挖耳朵,啧了一声道:“知府大人不知道我们家王爷从来不管闲事的吗?!您啊,还是回去吧,我们王爷真不在。”
“你....”师爷气结,他一撸袖子,就想上前理论。哪知他刚走一步,付子昂却一把就抓住他的胳膊。
付子昂阴沉着脸,虽说面上焦急不堪,但他说话依旧沉稳有力:“既然不在,那本官下次再来求见。”说话间,他拽着师爷就往马车走去。
“得嘞。”小厮笑眯眯的一拱腰,笑的见牙不见眼,“大人慢走哈!”
“呸。”师爷还是生气,他转过头,低声骂道:“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奴才,真不知道丢人现眼。”
“行了。”知府不耐的扫了他一眼,“本官早就听说这个闲王性情古怪,还护短,若是你不想让他下次将我们扫地出门,你最好把你那些话给本官烂到肚子里。”
“是是是,小老轻言了。”
“走吧。”付子昂踩在椅子上,上了马车,才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微微侧着脸道:“派人时不时地盯着点,若是闲王回来了,叫他立马报告。”
“好,小老记下了。”
马车顺着来时的路走了,那个小厮打了个哈气刚想坐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干啥呢,刚才谁来了?!”
“哎呀妈呀。”小厮被吓了一跳,他拍着胸口,嗔怪的瞪了来人一眼,“张老,你吓死我了,你那么大岁数走道咋还像小姑娘一样没声呢!!!”
“你个臭小子,口没遮拦的,你才小姑娘呢!”张德仁抬手就在他脑后勺处给了一巴掌,“少给老头子贫嘴,说,刚才谁来了?!”
“也没谁。”小厮陪着笑脸道:“就是那个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来找王爷,说有大事。”说着话间,他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继续道:“切,来找王爷能有什么事啊?!再说了,有事来了,当初上任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来拜访啊?!呸,势利眼!!!”
“知府?!”张德仁一愣,他抬头看着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