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恶心,恶心的让人想吐。”林猫儿一掌推着他的肩膀,欣赏着白冷因为她的话而突然巨变的脸色。
林猫儿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让我好受,那我也让你不好过,你想让我死,那咱们就同归于尽,反正比的就是谁狠就对了,你剜我一块肉,我就喝你一口血,咱半斤八两的,谁也不咋地。
想着,她翘起一边嘴角,冷漠的一笑,从床上支起身子,狠狠一手怼在他的肩膀,唇中讥讽道:“你想让她回来吗?!可是她不想见你,你这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看不见她,因为她讨厌你,恨你。她的死,你也有责任,你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当中,如果不是她要躲开你,她会死吗?!她不会,所以你别想能洗脱内心的煎熬,除非你去死,把你这条贱命,还给她,你敢吗?!你敢吗?!你不敢,因为你这种人,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人,就是恶心,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说着话间,林猫儿喘了口气,一把推开一脸难以置信的白冷,她从床上蹦了下去,深吸一口,然后嫌弃的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你活该。”
从这个白冷出现,林猫儿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似乎也开始豁然开朗了。
为什么她附身的原主死得那么凄凉,却没有家人在身边,而且也没有人能来找她。
可就白冷这样的,长的好看有个毛用,整个一变态,还是变态中的变态,如果她是原主,那她也有多远跑多远啊,被这样的变态盯上,估计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吧?!再说了,他这样的,跟那个西苍大将赛日崎简直是没得比的,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档次的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
林猫儿捏了捏下巴,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打击的体无完肤的白冷,那个赛日崎好像没告诉她,她到底是怎么被抛弃的,当年似乎也有一场腥风血雨,要不然她一个西苍国人怎么会被人扔到了夏国呢?!
不过这些和她都没有关系,林猫儿撇了撇嘴,死道友不死贫道,人都没了,该她什么事,她只要活好当下就足够了。
想着,她一把抓起椅子边上的长袍,又朝着心如死灰的白冷一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如今她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不能再找她麻烦了?!只要不找她麻烦,她是不会像只根根刺的刺猬一样,那么尖酸刻薄的。
“拜拜,我走了。”
说完,她嘿嘿一笑,心里毫无负担的一颠一颠的跑到门口,一拉开门,她的眼角余光处忽见一个黑影一闪,下一刻,眼前忽然猛地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一转身,她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那股剧痛瞬间传遍她的四肢百骸,一股粘稠的热液,顺着她的胸口就往下淌,她缓缓低下头,一道尖利的双刃长剑,穿透她的左胸口,在烛光的照映下,灼灼闪着刺眼的冷光。
那股剧痛并不陌生,可惜,她的心脏只是个摆设而已。
林猫儿缓缓回过头,一眼瞧见身后的女人,她突然微微怔了片刻,是她!她无声的轻轻张了张嘴巴,一股滚烫的热液顺着她的唇迹缓慢的流了下来了,是那个拿刀逼着初夕的女人。
死亡的感觉,并不陌生。
眼前已经是朦胧一片,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她只听着那个女人狠狠地一抽手中的刀,身子一闪,逼近了她的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小姐,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出现在公子的面前吗?!可是你为什么食言?!”
林猫儿无力地动了动耳尖,一口血块涌在唇边,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只听着花小易继续道:“我想,小姐并没有食言,可是你食言了,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对我家公子这么说话?!公子是你这个不知名不知姓的怪物可以指责的?!”
怪物吗?!
看着花小易那张清秀动人的面容,忽然扭曲的狞狰起来,林猫儿费力的转过身,一把揪住她的脖领子,满手的鲜血,吃力地抹到她的脸上,她的嘴角边忽然带起一丝怪异的笑容。
对啊,她是怪物,这个称呼终于从外人的嘴里念出来,林猫儿忽然如释负重的长出了口气,她定定的看着花小易的脸,似乎要把她的脸记到自己的脑海中。
等到她的眼睛终于不甘的闭上,呼吸也慢慢停止时,花小易才似乎从她的眼神中回过神,她大口呼了一口气,林猫儿那临死前的眼神犹如梦魇,她居然感觉到了恐怖。
嫌恶地将林猫儿死命拽着她衣领的手掰开,然后往旁边一推,她皱着眉头将手上的血液往身上蹭了蹭,眼神一转,她脸上那种狞狰的厌恶瞬间恢复到了最初的温柔,她甚至长呼了一口气,嘴角一挑,嫣然的带起一丝笑意。
“哼。”
用眼底冷静的看了一眼静静趴在地上的林猫儿,她的心里无可忽视的带起了一丝爽快,虽然知道这个被自己杀死的女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是她了,可是她还是很兴奋。
她的长相,她的身材,甚至是她的武功,全部在这个女人之上,可就因为她们身份不同的关系,她白儿可以肆意妄为的承受白冷给的宠爱和关注,而她只能默默的躲在一边,当他们身边的丫鬟!!!
凭什么?!凭什么?!
她也是从小和白冷长大的人,甚至比她更早认识白冷。可是白冷满心眼里都是白儿,白儿,从来就没看见过她花小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