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夏老太爷面对群情激愤差点儿没昏过去,指着林氏大骂:“当年你便迟迟生不出雕女,如今竟然害死了我夏家雕女,你是想断我夏家的根基啊!”
老太爷挥起拐杖就打,林家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毕竟这个时候,夏家不怀疑是他们林家故意要设计夏家就已经是万幸了,谁还敢往上凑。
可惜,总有不怕死的愣头青,林子羽已经大叫着扑了上去:“姐!”
“啊哟!”林子羽肩头挨了一拐杖,却回头怒道:“夏老太爷,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凭什么打人!”
赵愚与七把刀见状立刻从赵家队伍中走了出来,莫昭也甩开阻拦,冷面站到了林子羽身前,不声不响地护住了其实只会臭美的娘娘腔。
“子羽,还不退下!子晴现在是夏家的人,夏老太爷想管教,与咱们已经没有干系了。”林家宗主开口,立刻派人要拉回弟弟。
“大哥!”林子羽执拗地不肯躲开,莫昭二话不说,直接一掌将人推开,林家的人当然不敢和他动手。
林子羽还丝毫不以为耻,光明正大地躲在莫昭身后,一边嚷嚷:“我姐如果真的掐死了文姝,她就是神志不清了,她怎么可能再去换什么孩子,这纯粹是放屁!你们夏家的人一个赛一个能放屁!”
愣头青的胡言乱语,却一句点醒梦中人。
连夏九妹都微微愣神。
“怎,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林子羽一脸懵逼,又见赵愚面露深思,赶忙补充道:“哎呦瞧我这嘴,我们家九妹当然不会放屁了,呃?还瞪我?我……我呸,这话也不怎么对劲。”
九妹抿了抿嘴,林子羽这抓不住重点的毛病也真是……够够的了。
女孩子到底心志不俗,原本被父亲舍弃的痛苦,就在林子羽的犯二中冲淡几分。
没关系,她原本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
下意识地,夏九妹发觉一道温柔有力的注视落在自己身上,她回头,就见赵愚笑容和煦,似乎一点儿也不为她着急,又或者是,对她有信心。
没错,那是信心,还有支持。
他愿意这样默默无声地,永远做她最强劲有力的后盾,在每一次她想使用他的时候。
呸!女孩子暗中啐了口,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使用,这都什么用词啊,她都被赵愚带坏了。
“夏宗主,你的庶女夏穗冒充雕女在先,冲撞神女在后,现在还意图诬陷神女,你总要给个交代吧!”白婷祭司站出来,代表所有人想夏家问罪,根本没有将林子羽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只需要知道夏文姝是夏穗就够了,至于是谁做的这件事,那是夏家自己的事。
夏永清神色冷漠:“夏家险些铸成大错,愿将罪女交给灵鼎宫处置。”
一瞬间,夏子瑜,木秀,甚至是君赐都面露喜色。
结束了,她们终于将夏文姝扳倒,如今将她交给灵鼎宫,捏死她,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亵渎神女,烧死她!”不知又是哪个在喊,引起了百姓们的一阵应和。
白婷早已得了君赐授意,立刻令道:“来人,先剥去她的雕女祭服,押到地牢里去。”
“你们疯了吗!”林子羽惊呼,就要上前把九妹也护在身后,赵愚却拦住了他。
事情还远远没到需要他出手相助的地步。
果然,女孩子镇定自若,就在白衣巫侍上前抓人的时候不避不闪,依旧笑吟吟地。
突然间,众人眼前一道红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高高举了起来。
那是一只有着血红玛瑙玉冠的金鸡,它在艳阳下熠熠生辉,捧着它的是一双细白的手臂,因为手臂高举,那双藕臂的左侧一颗黄豆大小的褐色胎记赫然在目。
“胎记!”有人惊呼,但大部分人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只血胆金鸡的灵雕上。
“你要干什么!”在台上指挥巫侍抓人的白婷一头冷汗。
妈的,夏文姝这个疯女人,该不是想要砸了血胆金***那里面可是巫神真血啊!
“你不是猜到我要干什么了吗?”女孩子娇笑,声音悦耳:“你们可都不要乱动哦,否则碰到了我,我可是会手抖的。”
“混蛋!”君赐低声咬牙:“血胆金鸡为什么会在她的手上!”
“殿……殿下,之前就是她在献祭礼啊,她又一直垂着左手,谁也没想到她那只手里会攥着血胆金鸡啊!”白婷也是要崩溃,就是她想到了夏文姝一直拿着血胆金鸡,她也想不到夏文姝敢以摔威胁啊。
纵观整个大周朝,谁敢对巫神不敬,更别提存有毁了巫神真血的心思了。
只有君赐狠狠咬牙。
她知道,夏文姝一定是故意的。
早在夏子瑜叫停的时候,夏文姝就故意把血胆金鸡藏在袖中,就是留作最后的底牌的!
要不是夏永清临时反水,引得林氏说出实情,想必夏文姝也不会铤而走险。
但事已至此,难道真让夏文姝摔了巫神真血吗?
君赐倒是不介意,反正她已经打算要害死天生地孕的神女了,就不在意再多一条罪状,可是君山百姓怎么会不介意,巫王更是不会同意。
“夏穗,你不要做傻事!”君赐倒是变得快,象征性地开口安抚,只听九妹笑盈盈地回道:“怎么刚才她们要烧死我的时候,不见神女出来怜悯我呢?”
君赐顿时被臊得一窒,这该死的夏文姝,真想拔了她的舌头。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