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赐知道,这个问题太傻了。
如果悯宁爱她,只要有一点点的爱,又怎么会杀了她的娘亲呢!
“我……”悯宁动容,沾满鲜血的手掌去摸君赐的脸,他不再回答,只是挣扎着吐血,一边道:“不要……脆弱。”
悯宁的手,终于落在地上。
“七师兄,七师兄!”君赐摇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袭来的手。
是九妹眼疾手快,一掌推开君赐自己却被巫王打翻在地。
她灵巫境界巫力深厚,而巫王却只来得及吸收第四和第五灵巫的力量,而第二灵巫拼着重伤又逃回九妹这边,他记着九妹的话往寒潭跑去,侥幸逃下一条性命。
巫王冷哼:“你以为我不破境,就除不掉你们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陛下,我们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第二灵巫忿恨质问,他躲在寒潭深处虽然也不好受,但总比出去送死的好。
“忠心耿耿,朕要你们的忠心做什么?不过是储存力量的工具,你们会对自己的茶壶产生感情吗?”巫王放声大笑,突破巫王境的力量太强横,不是一般的身体可以容下的,他一直苟延残喘,就是在寻找这样的毫无破绽,九窍通透的容器。
如今他找到了,他不用在等了,这十二个罐子里的水自然要取得干干净净,就算打碎罐子,也在所不惜。
“九妹,你不要自不量力了,你是天命之女,只要你肯服从于我,我向你保证,给你想要的生活。”巫王轻笑,这个时候能对她造成威胁的只有九妹一人了。
“把你身后那个胆小鬼交给我,又或者,君赐,你过来,我之前的诺言没有变。”巫王冷冷道。
君赐放下悯宁的尸体站起来。
“对,乖孩子,你是我养大的,我明白你心里的苦。”巫王柔和地说着:“你没有亲人的观念,也不觉得世界上有谁会对你毫无yù_wàng的好,所以当你享受到陈氏对你的母爱时,你的心就像被吸了水的海绵包裹,化得连渣都不剩,可你娘死了,被她们杀了。”
“君赐!”九妹喊道,想阻止君赐向巫王靠近。
“滚开!”巫王不耐烦地凶悍拂袖,九妹连忙躲避,只这一瞬,巫王的手就叩到了君赐的脖子。
他在吸取力量。
那些属于他的信仰之力从君赐体内不断地被抽吸出去,他神情无比享受。
“嘭”地一声,一块巨石凌空而起,冲向巫王。
九妹弯下腰,才避开那块横飞的巨石。
竟然是那块镇住池底的巨石。
巫王被轰得倒退,君赐也被撞开,得以喘息,她呼吸急促,死里逃生一般大汗淋漓。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精心准备的罐子,你的信仰之力真是充沛极了。”巫王大笑着,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他周身的精气神又是一变。
“突破了。”九妹一瞬间感到绝望,望着地上浑身是血的悯宁忍不住一腔悲愤。
“虽然只恢复到巫王境,但我不认为你能与我匹敌,就是加上她,还有他,”巫子指了指悯宁和第二灵巫哈哈大笑,那两个分明就是他的钱罐子,哪儿敢上前拼命。
可就是这么猖狂的大笑,却戛然而止。
巫王震惊不已地盯着眼前这颗充满裂痕的大石头,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嘭地一声,大石炸开。
九妹偏头避开四散的粉尘,才发现巨石之中竟然封存着一个人。
“杜诤,你这个该死的疯子。”巫王气急败坏骂道。
九妹大惊,这可不正是七把刀的师父疯老人么?
他竟然把自己封到石头里,想用自己封住寒潭?
是不想让巫王毁掉这最后的希望吗?
疯老人张牙舞爪地扑向巫王,动作间竟然暴露出灵巫巅峰的实力。
“第一灵巫!”第二灵巫惊叫。
“什么!”九妹也大惊,七把刀的师父竟然是第一灵巫。
“小东西,你以为你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巫王大喝一声,一掌击向杜诤胸口。
杜诤既然是第一灵巫,修炼的也是他巫王宫的法门,同样是他盛水的罐子,来这里,只是送死。
“嘭”地一声,杜诤被他击飞,可巫王却感觉到,他没有增长分毫力量。
“怎么回事?”巫王看着自己的掌心,一跃而起,举手拍在杜诤背上,可这一次依旧什么都没有吸出来,还被没有什么神智可言的杜诤砰砰砰轰了数拳。
虽然他巫王境还守得住,可也架不住一直挨打啊。
“上官逾?”巫王看着自己的掌心,恍然大悟:“我说这么多年都不见他的踪影,天上地下仿佛消失了一样,原来他把自己炼成了丹药,替你化去我的印记。”
九妹闻之大震。
她的外祖父竟然是这么死的。
“逾兄,逾兄……”杜诤抱着脑袋嚎叫,抽出腰中暗藏的软剑拼命向巫王刺去,九妹也拾起长剑一并冲向巫王。
巫王托大,他一手招架一人,仍毫不费力,只是两人冲劲太盛,他向后倒退滑行。
“就是现在!”她大叫,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幽绿的小草。
巫王脸色忽地一变,一脚踹飞九妹,九妹摔出去,可巫王却一动不动,被杜诤捅了个透心凉。
场面一度静止。
巫王不动,没有人敢动。
而巫王的身后,突然站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女人。
她浑身哆嗦着走上前来:“陛下,真的是你吗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