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救我!”木秀尖叫。
刘氏也噗通一声跪倒,可她还没开口,就听身侧的传来夏文姝的冷喝:“敢求情者,一同发卖!”
就是夏老夫人也为之变色,夏文姝是吃错什么药,竟敢在她房里逞威风。
可是,夏老夫人却真的抬了抬下巴,冷冰着脸默许婆子们将尖叫的木秀拖走。
夏九妹出了心中这口恶气,舒畅许多:“多谢祖母为孙女做主。”
夏老夫人眉峰一挑,夏文姝这话分明就是在臊她。
堂堂雕女,处置一个小小的木秀都需要她来做主,不是在臊她又是什么?
刘氏看着身旁笑眯眯的小姑娘,像尊童女似得精致和善,却让她冷汗直冒,竟然也不敢出声为女儿求情。
因为这么雷厉风行的霸气手段,是她这么多年未见过的,和女儿平日说的夏文姝,完全是两个人啊。
“如果没什么事,孙女就先告退了。”夏九妹愉快地解决了木秀,对这位待她凉薄的祖母更是没什么感情,索性抽身而去,只留夏老夫人神情冷漠。
而这个消息传到夏永清耳中,却是另一种味道。
“这才是我的雕女。”夏大老爷遣散了奴仆,提笔在皎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神字。
我的,神女。
……
她是君山神女,自从被巫王带回巫王宫,她便过着比公主般的日子。
不,事实上,她是要比公主还要尊贵。
因为先帝一脉已经无嗣,还因此奉谥号哀帝,如今继位的是哀帝的胞弟,一贯软弱成性的惠明帝。
而惠明帝继位前只有四子,均死在京师的大瘟疫中。
四位王爷所留下七个皇孙中,除了早夭的长孙外,俱以为哀帝赎罪的名义被送上巫王宫,接受巫王的教导。
所以,她才是这大周朝尊贵无双的公主,与几位皇孙一同长大的公主。
而这份尊荣,世间只有一个女人能与她争锋。
夏永嘉,负责教导照顾她的巫女。
所以,她用最大的努力钻研灵雕之术,她要摆脱这个女人的压制,真正成为世间的第一人。
现在,她的目的几乎达到,她与夏永嘉的灵雕之术已经不相伯仲,连夏家下一代的雕女都成长在她的阴影下,自卑又可怜。
其实,君赐从没对夏文姝有过怜悯。
强者为王,这是夏永嘉教会她的,作为夏永嘉的继承人,如果夏文姝不懂,那就太可笑了,也不值得她动脑筋。
不过,当她见到夏文姝后,君赐改变了想法。
那个女孩竟像朝阳一样炫目,有主意,有个性,也有实力,完全不是她听说的那种废物。
这样的夏文姝是绝对不会任人摆布的,如果她能站到一贯强势的永嘉巫女面前,该多有趣啊。
君赐抿笑,走在灵鼎宫后殿的重重院落中,进入一处偏僻小院,推开房门:“齐芸祭司,你可想好了?”
“神,神女殿下。”齐芸被晾了一天一夜,此刻心中更加慌乱。
她知道,神女晾着她,只是为了有时间查清那天在天赐石坊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您想知道什么?”齐芸站在下首目光闪烁。
“齐达说是假山石是你给他的,那又是谁给你的,什么时候给的,它有什么作用。”君赐慢声细语地问,坐在桌前手指轻敲桌面,转头看向齐芸:“不用我在一一举例了吧?”
那就是都说。
齐芸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通体圣洁白衣的蒙面少女。
是这间屋子太狭***仄了吧。
为什么她在神女晶莹水润的大眼睛中看到了折射出的幽芒,就像一只盘踞在树上的蛇瞳,犀利而狡诈。
“我,我不能说,殿下何不回去问一问……”齐芸突然张口结舌,随后疯狂摇头:“殿下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齐芸可以向灵鼎起誓,齐芸对巫王宫忠心不二。”
神女骤然攥紧了拳头,巫王宫中竟然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齐芸,你看着我。”君赐声音魅惑,齐芸惊恐抬头,盯着那双瞳孔,逐渐失魂落魄:“我、说……假山石是九运之术的阵眼,给我的人是……呃啊!”齐芸突然抓住喉咙,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就是濒临死亡的一瞬,让她清醒过来。
“封口令?”君赐美目微睁,亲眼目睹齐芸痛苦翻滚的身体逐渐冰冷,令她震撼不已。
“到底是谁,竟然能对一位祭司下封口令。”君赐目光冰寒,并不理会齐芸僵硬的尸体,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推门而出。
齐芸僵直的尸体还趴在地上,许久,那双流出血泪的眼睛霍然睁开。
“咳……什么狗屁神女,可真是狠毒,竟然为了逼我说出真相想对我施mí_hún之术。”齐芸呸出一口血痰:“幸亏有那位赐给我的宝贝丹药,可以伪装成被封口令镇死的模样,否则还真是难逃一劫。”
齐芸心中大恨。
她只是个祭司,同神女动手绝无胜算,所以她只能装死,先骗得君赐放松警惕,再谋逃生之法。
果然,一入夜,就有小厮颤巍巍地进来,要给她收尸。
齐芸一跃而起干脆利落地将小厮打死,换上他的衣服,又将小厮的尸体装近原本为她准备的麻布口袋。
一路果然畅通无阻,齐芸顺利逃出灵鼎宫,随手将麻布口袋扔到后山山谷下。
“君赐,我们走着瞧。”齐芸冷哼,往密林里奔逃,哪知后颈一凉,人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废物就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