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宴,是由京中几位大家贵女轮流主持的,地点就选在负责主持的贵女的私园中,所以每次开宴的地方都是不一样的,这一次的组织者好巧不巧,正是夏奉常家的女儿,夏文锦。
九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难免一怔:“夏文锦,真是这个名字,一直是这个名字?”
木青点头确定:“的确是这个名字,奴婢打听过了,夏奉常家的这个女儿一直是唤文锦的。”木青也是神色怪异,她是夏家的家生奴自然知道夏家的规矩,也可以说是整个周朝氏族间的规矩。
夏家这一代嫡系从文字,不论是夏文姝还是夏文烨,都只有嫡系可以用,即便是二房也只有殷氏的一双儿女能排到这个文字。
当初夏子瑜那么受夏永清宠爱也只能折中给了个子字,而是在她成了雕女后才故作姿态地改成夏文瑜,那样受宠的夏子瑜都没能得到文字,可见夏家对这个名字的要求有多严格了,可夏家二房在京中却有一个夏文锦,还是一直都是,这可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可以想到夏文静母女进了长安听说这件事后,会是什么个态度。”九妹道,看来她错过了很多啊。
“五小姐,那肯定是要大闹的啊。”木青想起夏文静当初的霸道仍然心有余悸。
不过后来夏文静被九妹弄到清心山庄待了半个月也消停不少,还成熟了许多,可还是败得一败涂地连嫡女的名头都丢了,看来那夏文锦不是个好对付的。
“就打听到这些?”九妹看向木青,那丫头挠挠头:“就这些,夏夫人治家很严,根本没有半点儿风声传出。”
“夏夫人,啧啧,仗着同样唤作殷氏的便利,这小殷氏可是美得很呐,长安城里怕是没几个人知道她其实并非大妇吧。”
“可不是,君山县哪个不知她是个姨娘,可她被二老爷宠信,渐渐地就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九妹随着车马颠簸,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只见前方不远就是私园正门,停着不少豪华车架。
“不是没人记得,是没人想提,不过,估计我们今儿可能要试一试水了。”九妹笑道,车马忽地一停,她便知道,该唱把好戏了。
华丽的绫罗马车塞了棉层很是暖和,九妹并没有急着下车。
私园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戏的人,这所私园名唤流芳,据说是夏文锦及笄礼上收到的礼物,这是第一次举办花宴,自然处处都讲求排场。
私奴们也是训练有素,不过饶是他们见惯了贵女们的奢华气派,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九妹难得有要求,赵愚自然是变着儿法儿的满足。
不止马车是上好珍惜的绫罗包边装饰,就连马车上镶嵌的珠宝都是闪瞎人眼,再看那拉车的雪白双骏通体金器装饰,气派不输一国公主。
还有随扈人员,那穿的带的,哪个不是大家小姐基本的料子。
“这……这来的是谁啊,要不是咱们陛下没有公主,我都要以为是公主凤驾了,你瞧瞧这阵仗,带了得有一百多号奴婢吧,这是把一家子的人都派来了吗?”有人嘀嘀咕咕,自然也有疯了似地向里面报信儿的。
一传十十传百,转瞬间来了一位堪比公主似得气派人物的消息就传遍流芳园。
夏文锦身着一身绛紫罗群,姿容怡丽,此刻毫不惊讶:“想必就是她了。”
“文锦,是谁啊?”夏文静身边围着一圈儿贵女,此刻自然有人笑问:“都说你请了神秘来客,瞧这位的架势,应该就是了?”
“那是当然,她可是颇得赵太夫人的宠爱,要知道冀州赵家那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夏文锦倒是不遗余力地吹捧,可女孩子们的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
她们都是京中贵女,却在她们面前炫富,这不是笑话吗?
“再富也是个商户,哪里算得上贵,还带了这么大的架势,咱们这花宴都快被她熏上铜臭了。”蓝衫小姐拉下脸哼道,别家的小姐们也冷笑连连。
“你们可得小心,我这位表妹可不止是财大气粗,她还是安陵候的未婚妻,那位赵太夫人也是因为这个由头才对她宠爱有加的。”夏文静好心劝说,却意外地火上浇油。
“还只是个未婚妻,就这样大肆花赵家的钱,真是忒不要脸了。”小姐们一腔的妒火可是有地方撒了。
她们都是云英待嫁的年龄,对于那位英俊多金还能力非凡的安陵候自然是颇有些心动,加上最近因为赵愚的真实身份,满长安都闹得沸沸扬扬,她们当然也在偷偷关注。
不论是安陵候,还是一步登天的广陵王,都是个潜力股。
可这个潜力股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给抢先把着,她们挑来挑去,却都错过了,说不急不悔那都是假的。
而且看赵愚肯为她摆这么大的排场就知道那个男人是个会疼人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我倒要想识见识这位‘未来的’侯夫人,看看她是怎么样冰肌玉骨,能把一位侯爷迷得颠三倒四,忘了纲常。”蓝衫女子哼道:“姐妹们,我们去迎迎这位贵夫人好了。”
“就是,就是。”女孩子们响起层层应和,一道出了暖和的大堂,披氅戴绒地来到了私园大门前,衣上的熏香使得此处顿时芬芳四溢,那披风上的绣花姹紫嫣红,一副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马车里的木青掀开车窗一角,道:“小姐,应该都来了。”
“嗯,下车吧。”九妹说话间,木青便掀开帘子,金镶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