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爷被这一个又字臊得脸色一僵。
他身后的心腹立刻要上前怒喝,却被莫二爷挡住,忍一时之气的度量他还是有的,“你说。”
小鱼弯着眉眼,淡淡道:“我刚讲过的道理二爷又忘了?”
莫二爷眨着眼,一副无辜的模样。
他刚才的话共有两个错漏之处,不论小鱼抓住那一个,其实都是中了他的陷阱。
“既然有以金玲为法器之人,那是法器的金玲自然有许多,我这一枚是不是法器,都不能成为我控制了大少爷的证据,这个逻辑同先前那个是一样的,而且……”小鱼淡淡道,全然不知自己已入翁中般的,众位族老也点头。
“哦?”莫二爷挑眉笑:“而且什么?”
“而且二爷的下半句话却是又在误导宗老们。”小鱼梗着脖子,一下将两处错漏都找了出来。
“此话何解?”莫二爷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小鱼冷哼:“二爷说的是,可以知道我是否是用巫蛊控制大少爷的奸细,但这句话的潜意思,岂不是在说大少爷一定是被巫蛊控制了,就算能证明我不是控制他的人,也一定还有别人。”
“二爷,您怎么和大夫人一样,就是见不得大少爷好,不肯承认大少爷只是重伤,还有医治痊愈的事实呢?”小鱼语出讥讽。
莫二爷面色平淡,待小鱼将两个错漏都指出后,才施施然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昭儿身边一个小丫头都比我逻辑清晰,看了我莫轻蓬真的是老了啊。”
喟叹一声,莫二爷一副后生可畏的模样,坦然承认,这是他的“再一次失误”。
宗老们表情一变再变,韩将军一愣顿时心中大喜。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这心思真是无人可比。
莫二爷的“再次”失误,正正是证明了,他之前是真的没能反应过来的一时口误。
“我莫家代代出的都是武夫,我竟还自诩与众不同,实在笑话。”莫二爷自嘲摇头,将戏做足。
族中宗老面面相觑,已经开始有人相信,二爷真的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刚才的话。
那澄儿,分明是仗着自己逻辑清楚,就巧舌如簧污蔑二爷。
风向一变,房中的莫昭攥紧了拳头。
他几乎要按耐不住,若这一次他们叫小鱼吃了亏,他恐怕耐不住就要冲出去了。
不论身体是否撑得住,保护九妹,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
“原来如此。”小鱼笑笑,神情淡漠:“二爷这错犯得真是及时,还一犯便是两个,前后呼应,哪里像个武夫,二爷过谦了。”
一声讥诮,令人咂舌。
“听说莫家二爷自小便是学的最快悟性最高之人,原来二爷自己竟不是这么认为的。”小鱼清清淡淡没什么味道的话却令人一怔。
难道刚才那一出,全是二爷在演戏?
莫二爷冷然。
这个小鱼真是太难缠了。
难怪她会坦然自若地将两个错处都跳出来,敢情是早就看穿了他的陷阱,还想好了如何反口的办法。
“真是岂有此理!”莫二爷的心腹按耐不住:“你一个小小妾侍竟敢屡屡对二爷不敬,可知礼数尊卑!”
“礼数尊卑我自然是有,可是自告奋勇要审问此案的人,不正是二爷吗?怎么我如实作答就成了不敬,难道要我什么罪名都认下,才算对二爷尊敬有加,知道礼数尊卑?”小鱼如此牙尖嘴利,怎么会败给一个小小幕僚。
“你!”幕僚是莫二爷的心腹,自然知道莫二爷的计划是什么,此刻莫二爷不宜再开口,他便当场道:“少说废话,法器金玲世所罕见,你一个私奴出身的小小妾侍怎么会有这种稀罕物,若它是,你便一定是有所图谋!”
心腹这话倒是说到了莫二爷心坎里,宗老们也频频点头。
虽然小鱼的逻辑有道理,但一个罕见的法器金玲若是出现在莫家,他们便有理由相信,这金玲的存在与莫昭的病有关。
心腹见状立刻道:“至于这金玲到底是不是法器,我们一验便知!”
莫二爷勾起唇角,不管小鱼是如何牙尖嘴利,那金玲是罕见的法器是事实,一旦认定她是,就不容她狡辩。
“好,二爷说的真好,所以二爷是认为以大少爷灵祭司的实力,凭我一个小丫头,拿着一只金玲就能控制的了?难道各位宗老就对自家的巫决如此没有信心吗?”小鱼质问。
奈何被请来的数十名宗老中有几人乃是莫二爷这一派,不论小鱼说什么,他们都坚持要验看金玲。
小鱼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她并不焦急。
“我此先已经名言,给二少爷诊病的是一位巫医,这枚金玲就是他留下来的,说是日后找巫医的信物,至于是不是法器,我可是真不清楚。”小鱼一句话,可是撇的干净。
反正给莫昭治病的一直是杜萱灵,而这东西也真是杜萱灵的,她这么说也算实事求是。
“呵,澄儿夫人,这话可全都叫你说了!”韩将军立刻道:“老韩这一路可从未见过什么巫医。”
“你那三脚猫的灵力,若能见到巫医才奇怪呢,何况我早知你是奸细,要不是为了抓住幕后指使的黑衣人,我岂能留你随行,你还想见巫医?”小鱼蔑笑,压根没将韩将军放在眼里。
如今勉强能和她对阵的,只有一个莫二爷而已。
莫二爷的心腹还欲说话,小鱼却冷声抢白:“你们,又在误导大众了。”
心腹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