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伙人不好惹。”闹哄哄的流寇后有三匹马并驾齐驱,后侧青衫书生对为首的人低声道。
“不就是班练家子,兄弟们还怕他们?”流寇首领后面的另一个武夫挥舞手中斧头嚷嚷。
“修成,他们怎么不好惹了?”首领偏头看向那被称作修成的书生。
修成给他指了莫昭:“这小子手里的宝剑价值连城绝不是寻常人能拿的,更像是……莫家人。”
“什么?”首领和武夫同时挺起腰杆,显然对莫家的人十分忌惮。
“我们久在此地做生意,想来已经惊动莫家,派族人来剿匪也是情理之中。”修成低声道,眉间忧虑颇重。
在燕州人心中,莫家就是战无不胜的至高武神,有莫家人在的地方,攻无不克。
“怕,怕什么,先前那个莫二爷不也是被我们打回去了吗!”武夫还在叫嚷但明显底气不足。
“大奎,”首领低喝:“莫二爷怎么回去的,你我心里都有数,这一次来的,又不知道是莫家的什么人。”
“小白脸一个,修成就是太小心了。”大奎还有些不忿,但看到莫昭宝剑凌厉的寒芒也下意识地抖了一抖。
这小子看起来像个书生可这拔剑出鞘的姿势却是英武不凡,很有几分威仪。
“难道咱们就这么退了?兄弟们哪儿可不好交代啊。”大奎抱怨,已经有几日未开张,这数百张嘴可还等着呢。
首领被他这么一说也眼光闪烁有些意动。
“大哥,不可冲动!”修成拦住首领,可男人却被莫昭马车后面的行李扎红了眼。
“上!”首领一声令下,顿时有数十名流寇训练有素地手执长矛冲了上去。
“铛!”莫昭的人已经摆好阵型,以小鱼的马车为中心收缩成圆,外围是盾士,内侧是射手而这第一波冲击就被齐刷刷的箭雨压制在下,流寇们哀嚎一片彼此攀扯着退了回去。
首领猛地立起身,这分明是莫家战阵,每个射手都训练有素,真真做到了箭无虚发。
“大哥快撤吧!”修成急急道:“这分明是莫家嫡系才有的近卫,我们就是吃掉他们,只怕也要元气大伤啊!”
大奎却红了眼:“妈的,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他们还想走!”
首领也赤红着脸,修成拉他无果,竟一把扯下头上的面具戴好,亲自冲下场去。
流寇们见他下场纷纷向后撤去。
修成和大奎也只好将翘在头上的面具戴好,策马走上前,陪同大哥,叫阵。
莫昭这边的侍卫各个虎目圆瞪,对面这群流寇竟然还敢跟自家大少爷叫阵,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哼,”莫昭蔑笑,牢牢护成圆形的盾士们立刻为他让出一匹马的道来。
莫昭御马上前,长剑出鞘。
这是武者之间的公平较量,双方的人都老老实实守在自家那一边。
铿锵的兵戈声炸然而起。
流寇首领长矛横扫,他颇有些蛮力莫昭架剑格挡显然吃亏,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的长矛直逼莫昭面门令莫昭险象环生但莫昭的宝剑却难以近他的身。
“好!”大奎虎虎生威地倒喝一声,流寇们顿时呜呜起哄为他们大哥震威。
小鱼此刻自然不能安稳坐在车内,她掀开车帘一角,看到场上缠斗正酣的两人,眉头微蹙。
“朱宁,”她招手:“能通你们家大少爷斗得不相上下,得是什么实力。”
朱宁正紧张地盯着场上战况,若是旁人问他必定要被他呵斥,可这人是小鱼,他自然不会发火。
“大少爷是灵祭司境,他显然也事。”朱宁捏这手指,目光一直盯着场中:“大少爷实力根本不在他之下,只是他都是搏命的狠招数,大少爷虽然有底子却缺乏你死我活的实战,这才居于下风。”
朱宁显然是为莫昭不平,但战场之上,哪里来的演戏,小鱼见莫昭险象环生,却没有多少不平。
不过莫昭显然天赋极佳,他搏斗几番就知道了流寇首领的套路,拼着被那流寇砍断左臂的危险搏命似得一剑刺向流寇心口,要对他一击毙命。
“好险!”流寇首领看出这一招,连连驭马倒退,被莫昭斩断一截长袍。
“好小子,不想要手臂了吗!”首领倒喝,显然没想到这莫家金娇玉贵的少爷竟然有这股子狠劲儿。
莫昭虎着脸根本不同他废话,提剑驭马猛冲,一副搏命的架势。
“大少爷!”朱成急急唤道。
大少爷是什么身份,那是莫家嫡嫡系,怎么能跟这山野莽夫玉石俱焚!
“朱成!”小鱼厉喝拦住要上前的朱成。
“他是莫家的大少爷,要在军中立威,你以为他是温室里的娇花吗!”小鱼喝骂,让朱成羞惭低头。
今日这一场,纵使莫昭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脸面。
这是他立身之本,是他统御这百名护卫的威严。
“可这流寇首领显然不是善茬,大少爷就是赢了也是险胜,必定会受伤啊!”朱宁急道,大少爷还有多少事要做,怎能受伤:“澄儿夫人,您快想个办法啊。”
小鱼表情严肃。
“你告诉我,以这流寇的实力若是在镇北王账下,能得个什么职位?”小鱼道。
朱宁一愣。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别废话!”小鱼冷着脸,莫昭那个爱武成痴的家伙显然已经杀红了眼,这厢是不斩敌于剑下是不肯收手的。
“前锋将军!”朱宁二话不说,立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