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情之请,就请赵兄不必开口了。”九妹笑着拒绝,语气疏离。
既然不是为了感应十二块名石的事,九妹自问就只有仙参根琥珀可以劳烦这位大管事纡尊前来了。
这个赵诚翰从相识至此对她几乎没有过真话,她自然不需客气。
什么需要赵家陷入困局宝物周转,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如果真的需要宝物周转,还会在拍卖行一连举行三场大型拍卖,场场都有压轴的至宝?听说连金品灵雕都拍出去一尊了。
不过说起来,明天还有最盛大的一场,这赵诚翰八成是为明天的拍卖而来,要打她仙参根琥珀的主意。
“于兄,”赵诚翰急急向她走了一步,却被七把刀挡在半路:“干什么?站这儿说就得了呗,还想离得多近啊。”
“于兄请借一步说话。”赵诚翰深深鞠了一躬,似乎真的很急,也很诚恳。
九妹眉头皱了皱,向木青扬了扬下巴。
木青带着门外几个护卫退下,一边将门关上。
赵诚翰看着红衣少年一前一后的两个贴身保镖,还有些为难。
“你告诉我就是告诉了他们,不必避讳。”九妹很坦然,又不是她求着赵诚翰说秘密的。
“好,”赵诚翰一咬牙:“实话同于兄说了吧,我此来北河郡就是为了取这仙参根救命的。”
九妹扬了扬眉,显然不信:“赵兄莫不是能未卜先知,竟然知道此地能开出仙参根,我很忙,没有空听赵兄编故事,还是——”
“于兄莫气,赵某说的都是真的,是赵家求了半年前向张家家主的卦才来到北河郡开这赵氏石坊,只求能得到仙根救命。”
张家家主的卦?
九妹眨了眨眼:“中州张家?”
“正是。”赵诚翰一脸诚恳:“不瞒于兄,赵某正是冀州赵家本代的嫡长孙赵诚翰,并非什么大管事。”
九妹兴趣缺缺地点了点头:“可以猜到。”
敢对东家表弟呼来喝去的,想也不是什么善茬。
赵诚翰尴尬地笑了笑:“是赵某班门弄斧了,只是此行不宜泄露,故此借了大管事的身份行事罢了。”
九妹嗯了声,并不是特别介意这件事,相反对中州张家很感兴趣。
早在夏家做雕女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家族略有耳闻,中州张家的白露书院号称治国书院,人才济济,曾在夏家二老太爷寿诞时送过一副《白鹤延年福寿书》,彼时九妹还与君赐同坐一席,说了好些悄悄话。
如今想起来,真是令人唏嘘。
那是亲如姐妹的一对,如今竟会撕破脸,不死不休。
“张家家主,不就是白露书院的院主吗?”九妹疑惑道:“他不是教书的,怎么还会卜卦?”
赵诚翰微微一怔:“于公子竟不知吗,中州张家以卜立身,书院育才只是他们立世的表象,周朝的世家大族都知道这个内幕的,若有事也会花大价钱请卦,不过家主是否愿意为此泄露天机就要看机缘了。”
这般神秘?
九妹毫无压力地摇了摇头,毕竟她只是个被世家大族踢出来的小角色罢了。
“哦,无妨,无妨。”赵诚翰略显尴尬,他并不是想在此时炫耀家族的。
九妹知道他紧张什么,此刻摆摆手:“我并不介意,只是你说救命,救谁的命?”
“正是我祖父,如今的赵家家主。”赵诚翰拱手施礼:“一年前祖父病危,二叔祖便以我父亲身体不佳为由,妄图夺嫡,祖父强撑着每日以剧毒吊命,实在痛苦,诚翰于心不忍便去求卦。”
“剧毒吊命?”九妹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位可怕的老爷子,据说此法每日如受酷刑,为了子孙能承继家业也是够拼的了。
不过这样就求来张家的卦,看来也很容易嘛。
“许是张家家主感念诚翰孝心,故予以指点,说北河郡半年后将出一枚灵草,只要得来便可以救治祖父。”
“所以你就觉得,那琥珀里的仙参根就是卦象中所说的灵草?”九妹终于理清了赵诚翰所想,她眉头微皱,颇有些为难:“不瞒赵兄,我这株仙参根也是用来救人的。”
“什么?!”赵诚翰倒退几步,面露苦涩:“难怪,难怪。”
九妹挑眉,似乎赵诚翰知道什么:“难怪什么?”
“卦象显示此行将有一劲敌与我争夺此草,我还以为是二叔祖的人,却不想,竟是灵草的所有者,这,这叫我如何是好。”赵诚翰人如其名是个诚信的生意人,他讲求公平,自然不会干巧取豪夺的事。
难怪他这么急着悄悄前来,原来是为了避开他二叔的耳目。
“难道是天要绝我赵氏嫡系。”赵诚翰悲戚,令九妹等人于心不忍。
他虽然有心欺瞒却是个地道本分的生意人,九妹犹豫一瞬,但感念他一片孝心,还是开口提醒:“或许,我还是能帮到你一点的。”
赵诚翰一震,撩袍就要拜,被九妹拦住,少年明眸狡黠地道了句:“我家后院住了位红衣小公子,你若能与他有缘,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言尽于此。”
如此,倒也不算坏了上官家的规矩。
“小公子,红衣?”赵诚翰眼睛蓦地一亮,城郊有红衣小神医出没的事外面都传遍了,没想到那位小神医竟然就藏在这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多谢,多谢。”赵诚翰连连拱手,倒退出去。
九妹心满意足,耳边又响起七把刀的夸赞:“还是咱们九妹心善,不过难道那小神医能跟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