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清扬长而去,夏老太爷一生糊涂很容易就能控制住,但他的麻烦还很多,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紧君赐这个靠山,捧好夏子瑜一脉,他还是有机会让夏家扬眉吐气的。
毕竟人们都是健忘的,只要他料理了夏九妹,很快就能恢复夏家的名誉。
只是族鼎的事让他有些焦头烂额。
夏家的族鼎有先祖刻下的追踪符文,可是现在符文全都失效了,他不知道是年代太久还是对方有什么隐匿手段,这件事几乎和夏九妹一样成了他的心头病。
“老爷,神女殿下来贺喜了。”心腹来禀报,君赐先去了夏子瑜那儿,又“顺路”拐了过来。
“夏宗主,令爱十分懂事已经答应了提前入长安,由夏永盛护送。”纵使没有闲人君赐对夏永清的态度依然冷漠。
毕竟她这十四年受到的教育中,并没有父母二字。
“有劳殿下,下臣也是这么想的。”夏永清表现的恭谨有加:“还有一件事要有求于殿下。”
夏永清取出一件环状玉器递给君赐。
“这就是先祖留下的那枚追踪符文,只是如今年代已久,不知道是符文失效还是贼人自有手段,请殿下相助。”
君赐眉头轻扬,她还以为夏永清有多聪明,原来也是个蠢货。
“夏宗主,你可知道神女有什么天生的能力或者宝物能,芥子纳须弥吗?”
“您的意思是……”夏永清大惊,联想起君赐当日说见到贼人时的言行,低声惊呼:“难道贼人就是她?”
君赐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笨。”
“她可是在夏家当了十四年的雕女,既然敢偷鼎,就一定有完全的准备,你这东西,没用。”君赐将玉环丢到桌上。
巫王让她这个神女收集仙鼎,而夏文姝这个真神女也在收集仙鼎,难道说,这就是神女的使命?
“你再好好想想,此事关系重大。”君赐心有芥蒂,并不想直言,但夏永清听懂了,君赐这是在担心真正的神女拥有她所没用的东西,日后会叫人识破。
难怪君赐停手了,在没查清神女真正的力量是什么之前,的确不该轻举妄动。
“这么说,她在集鼎?”夏永清紧张地咽了口水,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殿下会那么巧的发现盗鼎之人,难道也是……”
君赐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反正现在夏家族鼎已经丢了,即便夏永清知道自己对族鼎有想法,也没什么大不了。
还能乘机打听清楚,族鼎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查过了,你们夏家和林家的族鼎都不是巫王宫所赐,而是先祖自己发现的,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夏永清垂眉敛目。
看来夏家的族鼎是被盯上了,迟早要丢,他索性不再藏着掖着了。
只要君赐地位稳固,他就绝对可以飞黄腾达。
“还有一个秘密,我想神女殿下应该不知道。”夏永清意味深长地笑着,低声与君赐密聊。
……
三日的时间把原本风风光光操办个大半月的仪式草草走完,甚至连祭鼎都是去灵鼎宫偷偷摸摸祭的,没有任何百姓围观,没有任何羡艳崇拜,夏子瑜就这样含泪登上了马车。
气派豪华的马车走上大道,百姓们才知道,夏家巫女要去长安了。
“这就是夏家奉给巫王的巫女?仪式呢,怎么偷偷摸摸的?”
“她连林家的女儿都比不上,夏家哪儿有脸替她大肆操办呐。”有人嘲笑。
“可不是,林家女现在是神女之下第一人,要不是因为不姓夏,哪里轮得到她呀,这不,灰溜溜地出城了……”
可恶!
夏子瑜暴躁地捂住耳朵恨不得一道法诀丢出去,将所有胡言乱语嘲讽她的人杀死。
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夏文姝多狡猾,不知道君赐有多凶残,不知道她有多辛苦!
但她知道,这样说的人太多了,她杀不过来,也拦不住。
眼泪无声落下,终于马车出了城门,不再有那些刺耳的议论。
夏子瑜揭开车窗上的帘子,回望这个让她挣扎求生了十五年的县城。
“我一定会回来,风风光光的回来。”
夏文姝,希望那个时候,你还敢像现在这样轻贱我。
……
九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你说什么,这就去长安了?她们有什么好急的?”
以为她很在乎那什么巫女的位子吗?
九妹翻了个白眼。
赵愚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若知道你是这个想法,夏子瑜恐怕要活活气死。”
毕竟夏子瑜逃也似得匆匆离开,顾不上巫女的仪式与风光,就是怕九妹又去捣乱,可女孩子现在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急什么,可不是要气死人了。
“不管他们,二哥的石坊还没起名字,你帮我想一个。”
七把刀立刻吐槽:“这你可找错人了,我们赵愚可是君山县纨绔一霸,你要他上房拆瓦,遛鸟斗鸡那是样样精通,可起名这种文绉绉的事儿,就别找他了。”
九妹可没理会七把刀,赵愚智计无双,她可不信这种人会不学无术。
“不用操心了,夏兄心里应该已经做出选择了。”
女孩子眨眼,夏文烨正好过来一脸严肃地道:“哥想好了,就叫文姝石坊。”
九妹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文姝石坊开在君山县,它办得越大,越红火,就越能恶心夏永清。
也能让世人永远记住那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