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君山县哪家石坊不认识你,你去赌石恐怕又是一番波折。”九妹出声劝阻:“何况你既然要开的也是石坊,若是以赌石起家,我怕日后有人借此去你的石坊闹事。”
九妹捏着下巴想了想,所谓一分钱压倒英雄汉,遇到钱这种种难题,任谁都觉得棘手。
“小姐喝茶。”木青端着茶盘来,看着兄妹二人愁眉苦脸还颇有些纳闷儿:“夫人出嫁时不是十里红妆铺地,还有一尊凤冠灵雕陪嫁,您和二爷怎么还为钱发愁?”
九妹楞了一瞬,夏文烨也一脸蒙圈,一旁的赵愚霍地乐了。
亏他们个个自诩聪明过人,却拧在这死理上,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反应快。
“对啊,母亲的嫁妆总不能便宜夏子瑜母女啊。”九妹一拍额头反应过来,又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陪嫁本该是姑娘家最先想到的东西,她却和男人们一样把这些抛到脑后,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母亲已经去了三日也不见她们送来,看来那对母女是想要昧下了。”九妹眯了眯眼,夏子瑜竟然还敢跟她抢东西,“哥你先安排母亲的丧事,我去想想该怎么做。”
……
夏家二房。
“一个嫁给傅家遗孤个女人,这就是你们指望翻盘的人?”夏永盛一肚子火,冲殷氏母女发了一通便扬长而去。
夏文静即畏惧又委屈,父亲心里不顺冲她们撒什么火啊,难道她就愿意吗?
“娘……”女孩子哽咽:“傅家不是勋贵吗,父亲为什么这么瞧不起赵愚?”
殷氏楞了一瞬不知该从何说起:“傅家是勋贵,位极人臣,可他们是跟错了主……好了不说他们,你只要知道,和赵愚来往过密绝没有好下场。”
夏文静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摇头:“可像父亲说的那样认输,夏子瑜也不会让我们有好下场的。”
殷氏蹙眉,的确是这个理儿。
“我去找九妹。”夏文静从殷氏怀里起来就要奔出去。
“你站住。”殷氏一把没拉住,夏文静已经跑出去半米,回头望她。
“你这孩子,那夏穗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怎么非她不选似得。”殷氏数落道:“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你为主,她是客。日后要做雕女的人是你,她不过是任你驱使,明白吗。”
夏文静连连点头,既然母亲同意,她就安心了。
“夫人,”殷氏的心腹刚巧进门:“雕女房里的人打听了一圈,好像。”
夏文静随口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就是做了雕女她也还是那副德行,小家子气,竟会些阴损招数。”
“且不论招数如何,这倒是能给夏穗一个见面礼。”殷氏对女儿招了招手,吩咐了两句。
夏文静偷偷来到芳园,让九妹颇为惊讶。
按理她们两个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如今夏文静还来寻求合作,实在让她惊讶。
“我只是不想输给夏子瑜,你可不要多心。”夏文静依旧鼻孔朝天:“二哥平时待我不错我才来看看的,顺便祭拜一下大伯母。”
“好好好,顺便。”九妹让木青带着夏文静去灵堂,这边找上了赵愚。
“你猜的没错,夏子瑜想把消息透露给太夫人知道,殷氏生怕我不答应,还提了一下她们觊觎我母亲嫁妆的事。”九妹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个盟友还可以继续下去。
赵愚很是优雅地呷茶:“曾祖母那里我都打点好了,而且赵家人怕我成亲会分走他们的财产,肯定无比热心地帮忙,你大可不必担心。至于计策嘛,我已经替你想好了。”男人玩味地晃了晃茶盏,颇有些老谋深算的味道。
九妹眉毛扬得老高,脑海里响起钥灵兴奋的叫声:“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么阴险的样子,快快快,听他的!”
女孩子翻了个白眼,原来赵愚的魅力已经感染到她脑海里了。
“行了行了别嚷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九妹无奈地让钥灵消停点,一边抱怨:“你怎么也被他征服了。”
“本灵注意到一个也字!”钥灵尖锐地指出语病,九妹顿时丢盔弃甲,不再理它。
“想什么呢?”赵愚笑吟吟地凑到她眼前,一张俊脸配上耀目的褐色瞳孔,勾人得厉害。
九妹慌里慌张地推开他,哪能告诉他自己在和钥灵讨论“也”和“征服”的问题。
“我去告诉夏文静!”女孩子落荒而逃。
……
清风苑里,夏子瑜放声大笑。
“刚定下亲事就死了娘,她夏穗这名声可要传遍君山县了。”她听到消息,病都要好个大半。
要不是夏九妹,她现在已经成为巫女风风光光地去往长安城了,根本不需要这么提心吊胆地等着悯宁巫使的决定。
还有那个夏永盛,为了扶持夏文静成为雕女,竟还妄想由阻断她的消息。
看来神女先前来那一趟还不够,就得给夏永盛来点儿狠的他才能记清楚自己只是个卑贱的庶子。
夏子瑜冷哼,想起了那日看到自己被磨成血浆下意识地裹了裹被子,心里又生出一股快感:和君赐作对,二叔,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女孩子阴测测地笑,碰巧王氏也来探望女儿:“你还有心情笑,你瞧瞧这个家,彭嬷嬷霸着林氏的嫁妆不撒手,二房也不听我使唤,连你父亲都不肯见我,我这个大夫人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娘,您急什么,父亲掉包夏穗与雕女的事被揭穿,自然要避一避风头。”夏子瑜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