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我的未婚妻,而我赵愚是傅家遗孤,按制我随时可以承袭我祖父傅祁庸安陵候的爵位,神女殿下,你不会忘了吧。”赵愚一身黑袍英姿飒爽,一句话的气势足以震慑全场。
没错,只要这个男人点头,他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侯爷,那他的未婚妻自然就是侯夫人。
难怪赵家要把他当祖宗似得供着,要知道当年傅御使的爵位封地可都没有除掉,就算是巫王宫的神女想抓安陵候夫人,只怕也要掂量一下以免被天下人觉得是巫王秋后算账不守信用。
君赐气得杏目喷火,赵愚竟然敢威胁她。
如果因为她执意逼得赵愚往长安答应承袭爵位,使得傅家死忠死灰复燃,只怕后患无穷。
“赵愚你何必如此紧张呢。”君赐含笑:“巫王可是一直盼着你能承袭爵位入长安供职,不过你说夏穗是你的未婚妻,这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
“夏家虽是天贡之臣,但这庶女身份卑微,只怕他们不敢将夏穗许给你,倒是二房的夏文静,我看着与你般配。”君赐笑得眉眼弯弯,倒好似真的在为赵愚的亲事殚精竭虑。
“夏大老爷已经应下也收了我的聘礼,殿下若不信大可以去问。”赵愚坦然道,那模样中气十足,连九妹都差点儿信以为真了。
君赐当然不信,夏永清可不傻,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
可白婷拦住了她:“殿下,人多眼杂,您若不求证只怕会落人口舌。”
一个针对傅家遗孤的罪名谁都难以抗下,尤其是君赐的身份,纵然知道赵愚是缓兵之计,也得废上半天时间求证以示稳妥。
“好,把她们带下去。”不过一个晚上,她还等得起。
九妹松了口气走到林氏身旁,看见她那只被火烧得皮肤溃烂的手,赶忙让人喊大夫。
君赐脚步微顿,目光复杂地看了神情呆滞的林氏一眼,没有回答。
白婷跟着她出门,对几个巫侍使了眼色,有人递上一些药膏。
……
灵鼎宫里,九妹赵愚还有七把刀和林氏都被关在一起。
君赐此番虽然没能搜到族鼎和牌匾但却已稳操胜券,因为单凭袭击祭司大闹灵鼎宫的罪责她就能处置夏穗,何况还手握齐达这份证据,只要明天拿到夏家的口供就可以光明正大将九妹收押。
可是,君赐在榻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就出现林氏那只烧得半黑的手。
如果没人拉着,林氏应该就那样扑进去烧死了,根本不需要她暗算什么。
林氏不是狠心掐死女儿的母亲吗,为什么还会为那个妖物不顾生死?
君赐知道,巫王宫上下有无数人愿意为她去死,可那都不是为她这个人,而是为了神女的名头。
如果摘掉神女的神冠,谁又会管她的死活呢。
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不能失去这个身份,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君赐从榻上起身,披上一条白锦斗篷走出门去。
上好的银丝线绣团花纹在月色下隐隐生光,女孩面上的鲛纱随夜风起起伏伏看不清表情,步履却越发急色。
应神殿的尽头君赐走到角门之后按下机关。
沉重的石门拉开,油灯朦朦胧胧照出里面一个妇人的影象。
妇人哼着歌谣,抱着枕头摇晃,君赐踏足进去,石门合拢仿佛将世界分作两端。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桌上是干硬的馒头和见底的水壶,角落里的便桶也满满当当。
看得出,女人虽然神智混乱但还保留着爱干净的本性。
君赐头一次没有嫌弃,而是就那么看着那个女人,仿佛是做下了最艰难的决定。
她,揭开了面纱。
……
天刚见亮,灵鼎宫派去夏家的人就回来了。
“夏大老爷说……说确有此事。”
“什么?”君赐差点拍案而起,夏永清是老糊涂了吗这个时候跟她作对!
她面上的鲛纱微微波动,认为这是夏永清在和她置气,置她对他的处境不闻不问的气。
君赐咬着牙关:“这可真是好事,不过庶女配安陵候,夏宗主似乎做得有些过了。”
“白婷,你随我去一趟夏家。”
“是。”白婷应声目光复杂,如果此时她还看不出君赐针对夏九妹的话,她这祭司就算白当了。
而且她回来后就打听过了,徐祭司之所以会违抗大祭司的命令来见九妹,是因为女孩子扯着嗓子在灵鼎宫喊出的那些话。
神女不是神女。
不,是君赐不是神女,君赐是夏穗。
自从君赐来了君山县白婷就跟在她身边,一直以来发生的每件事都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若说怀疑却从未有过。
但君赐最近的表现,却让她开始发慌,尤其是九妹昨晚的祈福咒,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似乎,那个神女换位的错觉就是一种预兆。
君赐的车架很快来到夏家大宅前。
纵然白婷的表情毫无破绽,君赐看她的眼神依然带着审视。
夏永安夏永盛全都迎了出来,夏文静稍显紧张地过来行礼,却不见夏子瑜。
看来这位奉常老爷很有手段,夏永清父女俩的日子并不好过。
“君赐此来是恭喜夏宗主喜择佳婿,怎么,夏宗主身体还未见好?”
夏永盛笑容有些尴尬,抢在夏永安前回话:“是,大哥卧病数日——”
“正巧,君赐带了灵方要送给雕女,刚好可以为夏宗主调理身体。”君赐本是无意掺和夏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