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夜,从来不会因为杀戮逗留,随着第二日清晨如约而至,墨无双闺房的朱木门被人焦急的再次敲响。
“无双,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听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能够分辨出门外伫立的人是李元芳。
墨无双无奈起床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伸手拉开了房门后,却见来者双目遍布血丝,显然昨晚是没怎么休息好。
“狄怀英昨晚出事了......”
此话一出口,墨无双闻之身子猛地颤了颤,稍作思索而后目光瞧着李元芳明显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有你在一旁做护卫吗?他能出什么事情?”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一起去丹阳院吧,这里你也和墨前辈打声招呼先暂且离开一下。”
李元芳抿了抿薄唇,双目深深的望了一眼地上正在卷铺盖的墨霖山,随即转头便守在房门一侧,看模样的确是有些焦急。
“臭丫头赶紧去吧,正好我这里有些事情,看过头牌就该离开了。另外再叮嘱你一遍,别忘了昨晚为父和你说过的话,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墨霖山到底是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余光好像示威一般扫过了门外的李元芳,而后再次深深叹息了一声。
“虽不清楚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不过切勿再强出头,凡事牢记量力而行,最起码为父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
墨无双心里明白墨霖山话语中的意思,就好像自己来到这神秘的唐朝之后,同样关心前世家中的父母一样。
这是斩不断且血浓于水的亲情......
深深的鞠了一躬,墨无双这才迈步与李元芳走出了闺房。
而此刻正在收拾行李的墨霖山眼底闪了闪,遂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色小瓶,揭开瓶口缭绕出青烟在亲闺女所有衣物上抖了抖,如此才彻底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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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今日丹阳院里面传开了,听说昨晚怀樱想跳墙逃走,无奈坠在河中引起了重性风寒,若非李护院机警只怕他早已冻死在河中了。
“诶哟!我说怀樱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能被往来的豪绅与大官喜欢是多么荣幸的事情,哪怕一开始的确心里会受点委屈,不过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这种苦尽甘来的好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老老实实呆在丹阳院,又何必遭这份罪呢!”
“就是,更何况等老妈妈和楼主归来得知此事定会惩罚你,你说你明知道走不掉,这不就是犯傻嘛!”
丹阳院众位男宠七嘴八舌的在狄怀英床头劝告着什么,直引得狄怀英此刻发白的面色转为铁青,用力咳嗽几声却感觉整个胸膛都火烧火燎的痛。
“够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行不行!”
李元芳携墨无双前来丹阳院,刚入门便见到一众男宠好似鸭群一般包围了伤者,当即皱眉厉喝引得众人急忙禁了声。
“诶哟!李护院当真是好大的脾气,我们也明白李护院对于怀樱特殊的感情,所以想着过来关心一下嘛。”
“既然李护院不想让我们打扰怀樱休息,那我们这边离开好了,但是有一点要切记,怀樱现在的身子虚,千万不要太鲁莽哦!”
说罢一群人转身离开,墨无双顺着众人说笑的背影面色诡异,瞧着李元芳使劲眨了眨眼睛。
“我说,你们不会是玩真的吧......”
“虽然我明白你不久前丧妻心情悲伤,也明白狄怀英着女装确实颇有姿色,但这不是你变...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推我做什么!”
还不等墨无双嘴贫结束,却见李元芳不耐烦的将她推入的屋内,而后伸手锁上了房门,如此才示意墨无双去探望狄怀英。
原本墨无双听众男宠谈话还以为狄怀英仅仅是伤了风寒,所以并未在意,但无奈离近一看却是瞧出与那群男宠所言不一样。
这分明是被生生冻伤才有的模样!
而且四肢百骸明显伤及了筋骨,单单看着狄怀英的面色,墨无双便能感受到那种蚂蚁爬过骨髓的痛苦。
“都怪我,若是一开始我没有听从萧知音的安排导致提醒晚了,只怕他也不会因为无奈攀在胡雪瑶窗外一个时辰,而冻僵的绣楼。”
李元芳原本沉稳的声线不见,此刻盯着自己宽厚的手掌,看模样似是懊悔,似是自嘲,想来还没有脱离出李家覆灭的阴影。
毕竟有句老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同时他肩膀的负担也越大。
“好了,这件事情也不怪你,若非是我亲爹昨晚赶得时机太巧,恐怕也不会出现这类事情,我想狄怀英不会怪罪你的。”
墨无双来到李元芳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而后回头看向狄怀英,却见后者含着眼泪分明是恨极了的眼神......(墨无双:这货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唉!算了,如果按照原先的计划,只怕我也不可能得到后来的情报了。”
狄怀英到底还是松了口气,再咳嗽两声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瓷小瓶交在墨无双的掌心,看模样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
“这个瓶中的草药我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你想办法送到大理寺让寺卿大人过目,估计这个和噬灵金蛊有撇不开的关系!”
“再者,昨日在绣楼外,我也听见胡雪瑶与她的丫鬟香菱谈话,之前咱们的目标都定错了,真正的杀人元凶并不是那个胡雪瑶,正相反却是与无双姑娘关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