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坠梦中,傻傻的呆跪一旁,罗刚不由得心疼的叫道:“傻丫头。”
自那日起,严青霜的生活又改变了,罗刚待她宛如自己的亲生女儿,将一身好武艺倾囊相授。更令她欣喜的是罗刚亲自捶打磨练,为她作了一对弯月形的银刀,刀口冷冽锋利,如寒冰冷霜,刀柄是纯银打造,上镶银凤银凰,高贵霸气。刀柄的顶端是乳母用银线做的穗子,两把刀银光闪闪,莹莹生光。
她为此高兴地一夜没合眼,坐在灯前反复摩挲,爱不释手。罗刚还许诺等到她十岁的时候,会传授她一套刀法。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严青霜和乳母依旧在摆摊卖货,罗刚仍旧守着他的“罗氏铁铺”,他们并没有因为关系的亲近而将生活的距离也拉近。罗刚偶尔会给她们带些东西,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直到有一天,她看见罗刚拉着乳母的手,乳母羞涩的靠在他胸前的情景,会心一笑。
乳母和罗刚并没有办婚礼,只是简简单单的把两个家并到一处,酒席倒是摆了,不过只请了一些邻里乡亲,热闹是给别人看的,两人在这儿都没有亲人,也就没必要应强求形式礼节,拜了天地,就算成了。
严青霜搬离了乳母的屋子,以后要一个人住了,微微的落寞难掩高兴之情。可怜的乳母和她这一次是真的有了家有了亲人了。
她们的生活渐渐宽裕了起来则,罗刚在一片无人的草地上圈了一块地,增养了几只肥羊,又买了几头上好的马驹。每天清晨严青霜都会去他们的小牧场放羊割草。
是日,天气晴好,万里碧青。
严青霜靠坐在栅栏旁边的白色羊绒毛毯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她微眯双眼,昏昏欲睡,腿上放着一本棋谱。这两日,严青霜在罗刚那里迷上了围棋,废寝忘食的用功钻研。罗刚很是欣慰,在他的指点下她的文学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牧场的不远处传来马嘶声,一人骂道:“这只死马,居然敢摔我,我回去一定要把它剁碎了熬汤喝。”
另有一人笑着揶揄道:“你不是想我吹牛说这马能日行千里吗,这还没跑怎么就先跪下了,哈哈。”
那人气的大叫,拿起马鞭边抽马边骂道:“看我不打死你这只死马,敢让你大爷丢脸,”
马悲鸣起来,旁边那人看戏似的鼓掌笑道:“打得好,打得好。”
马被打得惨叫连连,黑色光亮的毛皮上被打的皮开肉绽,仿佛被镶嵌上了一条条红色绸缎,马被打得痛不可挡,一急之下猛的撕扯掉了主人手中的缰绳,朝这一方向奔了出去。
那人一见马跑了惊叫道:“该死的畜生,竟然跑了,快追。”说着一挥手,两人疾驰而去。
一声巨响,牧场的栅栏被马硬生生的撞断了,严青霜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牧场的栅栏豁了一个大口子。
她走过去查看,却见一匹黑马卧于地下,低声悲鸣。那马浑身乌黑,毛色鲜亮,只在额头至两眼之间处有一条与人中指大小的白色竖线,显得极为罕见。
黑马身上布满了鲜红血痕,她心中一疼,想起了自己被打的经历,怜惜的抚摸着黑马背上的鬃毛轻声唤道:“很疼吧。”眼眸中露出的怜悯与温柔。
黑马的眼睛漆黑明亮,很有灵性,马与人相互对望着,情感的交流不止与同类,凡是有生命的物体大都可以在某种情境中心意相通吧。她感受到了此时马儿的心情。泪水顺着马儿的眼睛滴到了她手背上。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马也会流泪,人流泪大都代表悲伤痛苦,而马流泪代表什么呢,也许只有马自己才知道吧。他姑且把这眼泪当成是感激和请求。
两人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黑马的踪迹,当然也发现了严青霜。
她冷眼打量他们,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一个身穿高领棕色宽袖长袍,头戴同色的皮帽,脚蹬一双高筒皮靴,腰上配着一条黑色牛皮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把金灿灿的宽刀,他的肩头还停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鹰。另一个穿着深灰色的皮衣皮帽,黑色皮靴,一手拿着一条沾满血迹的皮鞭,一手牵着一匹血红色的马,两人是异族打扮,并非汉人,且观其气质还是服饰大约也是异族中的贵族少爷。她立即提高了警惕。
灰衣少年喘着粗气,指着黑马居然用流利地汉语高叫道:“原来在这儿。”
她冷冷地转过脸去轻捋黑马背上的毛并不搭理他们。灰衣少年怒道:“喂,那是我的马。”
她不抬眼皮,甚是矜傲。灰衣少年被她冷冰冰态度挑拨怒不可遏,棕衣少年却饶有兴味打量起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并不似本地女孩那般身材高大,举止粗俗,她身形清瘦纤细,皮肤白皙,下巴尖细,气质冷傲幽寒,一看就不是草原女子,反有几分中原女子的神韵。
她好半天才站起来,横眉侧目,不屑的对着他们道:“出个价吧,这马我要了。”那居高临下的口气,颇具挑衅的意味。
灰衣少年火气上涌,指着她大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严青霜双手抱胸,眼露讥讽,冷笑道:“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眼看灰衣少年就要动手,棕衣少年忙制止道:“不要着急。”他眼珠机灵一转,狡黠诡异,笑对道:”小姑娘,这马是不买的,不过如果你能骑着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