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口子很深,几乎能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血像水一样,汩汩的流入那岩浆里。
墨白连忙来到丹砂的身边,捂住她的手腕,准备用法术修复。
但是映入瞳孔四面八方的岩浆几乎要将他吞噬!
“丹砂……”墨白垂着眉眼低头,吻上她的唇,黑眸似旋涡想要将她吞噬,“好好呆着。”
央至就真的好好呆着了。
等着墨白没了影子,央至才懒懒散散的将手腕上的拿到疤痕给治好了。狐狸一族老祖宗的魅惑之术完全是她创下的,哪有被自己创下的法术给蒙蔽的道理,完全是她愿意被这个变成墨白的宴回给魅惑。
也真不知道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于央至而言,都无足轻重。
对于她而言,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墨白,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儿。
岩浆被喂了血,似乎缓了很多,也不知道宴回到底是在做什么,央至却在这个亭心为阵眼,开始布出谁都不能布下的阵法。
其实墨白去祭劫。
以自身的混沌本源为引子的祭劫,混沌消散,他也差不多消散了。
央至知道,也懒得阻拦。
等劫难消退,她又是丹砂。那墨白,还是墨白。
混沌的劫,九州四海刚开始的一脉怒血,也不知道是如何变成的燎原之势,似乎要将整个天地吞噬,洗劫一空,墨白以自身为引,没入岩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他没入这一场劫难里,不过是起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浪花。
魂飞魄散的时候他还有这一丝薄凉的意思,他看见那个自称央至的丹砂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十个手指的指甲全都拔掉,血崩腾不息的流了出来,那个本该是最尊贵的神女建出法阵,站在法阵的中央,身上的衣衫似乎更加艳丽了点。
她闭着眼睛,眉心出现了一线鲜红的颜色,额头之上银色的神纹散发出奇诡的光华。
睁眼的那一瞬,那锐利的眼光让墨白心口一次。
几近透明的魂魄不要命的往阵眼里面冲。
混沌之泽涤荡过诸天,那一瞬间的热气被取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凉。
之于众生,恍惚是一个梦。
墨白睁开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都觉得是一场梦境,只是他感觉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他的混沌神泽,似乎更加的纯真了点,与丹砂本源之力的神泽,更加接近了。
丹砂,对丹砂……丹砂才是正事!
那一场梦太过真实了,真实的几乎猝不及防。墨白惊悚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睡着的地方有点奇怪。
锦绣幔帐,床头边有着一本小小的话本子,还有几个好玩的娃娃以及蒙了灰尘的绣布和剪刀。
这像是个女子的闺房……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四周也没有衣裳。
踢踢踏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个额头有着银色神纹,银发银眸的丹砂小公主站在门口,见着他醒来,满心欢喜的来到了床沿:“醒啦!”
“刚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墨白缓了缓气,问她。
“没什么啊。”丹砂歪头,看着墨白道,“浮蜃楼外头的连环阵太厉害了,它把你给弄睡着了,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你扶着弄到这里来的,墨白,你可真重。”
说到后面的时候,丹砂又忍不住的开始撒娇了,“像我这么轻的,抱起来可舒服了。”
“那我以后多抱抱丹砂。”墨白被那一场梦弄得心惊胆战,此时对着丹砂自然是更加保护宠爱了。
丹砂自然很是受用,她弯着眉眼和墨白磨蹭到了一块去,墨白捏捏她的手心,亲了一口她的唇。
还准备做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的时候,只听侍婢过来禀告:“公主,大皇子历劫成功,帝君摆宴,还请公主移步。”
“连陌?”墨白奇怪,不就是那个在沼泽地被天雷劈的魂都没有的魔么?
“知道啦!你下去吧,我稍后就去。”丹砂应了一声,然后打开一边的衣柜,拿出两件衣裳来,一件红一件黑,各自绣着并蒂莲花。
丹砂将黑的衣袍扔给墨白,笑道:“九天上织女做的衣裳,风约心细,向来是知道你我二人不是在魔界就是在仙界,都叫人备着这样的衣裳了。”
墨白笑了笑,站起来穿上衣服,穿着穿着,丹砂就拿着束腰帮着他弄,给整理那上面的流苏的时候,墨白从隔着一边的镜台上拿起了眉笔。
才发现丹砂的眉毛都是雪白的。
这黑色的眉笔是当真不能用啊。
丹砂笑了出来,仰头看向墨白,眨眨眼睛:“你可以试试用这眉笔把我的眉毛画黑啊!”
墨白不置可否,将眉笔塞到了丹砂的手心里,大有戏谑的意思:“头发眉毛都白了,我是娶了个老奶奶。”
丹砂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看着墨白,不开心:“就算这样,你也比我老啊!我一万岁都不到,你都几万岁了?”
这样的丹砂有趣的很,墨白伸手揉这丹砂的脸颊,低着头嬉笑:“老奶奶!”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感觉丹砂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墨白一瞬间换了个样子,眉须雪白,一样是俊美无双,他低头看着丹砂问:“不气了不气了,看我,怎么样?”
丹砂一瞬间欢喜了起来,墨白心里确定,哄媳妇儿就得这样。
帝君和帝后等到丹砂带着墨白走入宴会的时候,众人都有点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