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8分钟,宝华高中被虹大附中打了个20:0,马西川只好再次叫了暂停。
江轻舟累得满头大汗,坐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马西川的吼声每一个角落都听得见:“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来打球的还是来散步的?江轻舟,你中午是不是没吃饭,球都拿不住?”
“薛海涌太快了!”
江轻舟咕哝了一声,而后扭头望了望陆登,陆登眼前一亮,冲他直挑眉毛:“推荐我,让我上场!”
可是江轻舟并没有理会,低头眼望地面。
“胡天,你重新上场,用中投把大个子殷山动给调出来。江轻舟不要粘球,多传,其他人穿插跑位,有机会就往里边切,造杀伤!”马西川布置了一个战术。
重新登场以后,这一招果然奏效。江轻舟执行战术,带球过半场以后,将球传给站在罚球线附近的胡天。
胡天转身面框佯装跳投,殷山动一见,像山一样扑过来,埋伏在三分线外的得分后卫李花开急速内切,胡天顺势击地传球,李花开接球上篮,“偷”得2分。
替补席一阵欢呼。太难了,得2分跟过年似的。
马悦更是高兴得像个小鸟一样,咬着拳头发出尖叫声。安静了许久的看台终于复活,欢声雷动。
“宝华——加油!”
“宝华——加油!”
“宝华——加油!”
进球的李花开特别得意,后退小跑着落位防守。
都以为只要一“开张”接下来就好打了。哪知道,这2分激怒了虹大附中队,他们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反攻。
薛海涌运球过半场,右手胯下运球,左手接球甩传给篮下的殷山动,殷山动接球在手,背对篮筐,身子一沉一拱,像头熊一样把背后防守的胡天给撞翻,而后翻身大力扣篮,差点儿把篮筐给拽下来。
简直是暴力摧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台上的球迷们“喔”了一声低呼,一球又把全场打得十分寂寥。
10秒钟前还欢呼跳跃的马悦,10秒钟后脸上的表情落寞无限,她气呼呼地坐下来,特别无助的样子。
附中的教练深深地靠坐在替补席上,他甚至没有看比赛,而是在玩手机上的消消乐,这样的比赛太轻松了,根本不用他指挥。
马西川的脸上怨念暴涨,裁判回跑的时候,他甚至冲着裁判吼了一嗓子:“明明是进攻犯规。”
裁判压根不理他。
接下来又打了一波18:5,上半场过了16分钟,总分已经来到38:7,各个位置被全方位压制,要是这么打下去,这场比赛真的要输到姥姥家了。
陆登一切都看在眼里,又急又气又挺高兴:哎呀呀,如果这个时候派我上场,我就是诸葛亮,“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说不定我翻江倒海一阵炮轰,到时候乾坤逆转,我就能一战成名。
问题是,马西川根本不睬他,眼里就没他这个人。
陆登瞅了一眼小猖狂,有了,马教练不让我上,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新本事,如果小猖狂给我证明,兴许他会给我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陆登起身硬拖着小猖狂一起去找马西川:“马教练,形势已经很糟糕了,你真的应该让我上场,我的三分非常精准,你来之前,我和小猖狂单挑,我连进5个中线三分把他拿下的,不信你问他。”
马西川憋着一股子气,他翻着眼睛瞅了一眼陆登,又翻着眼睛瞅了一眼小猖狂:“常矿,有这事?”
没想到小猖狂连连摇头:“没有!他吹牛,他怎么可能赢我?”
“哎,我去nb,小猖狂,你睁着俩眼说瞎话。”
小猖狂臭不要脸地直晃头:“就是没有!你再给我一百块钱,我还是说没有!”
把马西川给气的:“陆登,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陆登一看没辙了,小猖狂怕丢人,不愿意承认,想找其他人证明,这会儿恐怕谁证明也没用了,因为马西川认准了自己就是个废材!老牛撵兔子,一身劲儿也使不上!
半场结束,比分42:9。
附中教练根本没有开半场总结会,让队员们随便喝水休息。他玩着手机上的消消乐来找马西川:“老马,别着急,下半场我保证放水,都是老同学,我不会太绝情。”
“别!输就是输,让球就是看不起我。我下半场调整调整,不到比赛结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这家伙就嘴硬!好,你信不信我让你全场得不到15分?”
“那就试试!”
马西川嘴硬,可实力上的差距不是嘴硬就能找回来的。
只是交流赛,半场只休息3分钟以后,比赛继续。人家附中说到做到,又过了5分钟,让宝华高中一分没得,比分已经来到了50:9,41分的差距。
马西川彻底颓废,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看着队员们疲于奔命。看台上的观众早都偃旗息鼓,这比赛比看中国足球还虐心。
有人陆续往外走,马悦也不想看了,走到马西川身边说:“爸爸,我同学找我,我先走了!”
陆登一看马悦也要走,真的坐不住了,他最后一次来到马西川的面前,这次换了个态度,语气特别诚恳:
“教练,我在校队三年,是最不中用的一个,三年里一次出场的机会都没有,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你能让我上去试试吗?您也看到了,情况再差也不过如此吧?”
马西川哀怨地看了陆登一眼:“唉!好吧。”
马西川颓废地挥了挥手,像“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