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翠柳的话,钰娆率先就想到了那日在园子里,翠柳曾言之凿凿的要将李姨娘踩在脚下的张狂,也不知道现在这一幕究竟是戏还是什么。
“是么?若是如此的话你可要有证据,不然的话,看样子连我都要被扯进去了。”
钰娆虽是淡淡的回复,可是仍旧让小思惊起一身冷汗,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对付一个翠柳已经有些焦头烂额,若是再加上钰娆,她难以脱身。
而对于钰娆来说,不论真的还是假的,关乎老夫人的安危,都不容她大意。
钰娆说完,翠柳更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指着小思怒道:“你这恶仆,暗害主子还敢胡乱攀咬,可知只这诋毁主子一条也够要你的命?”
果然翠柳这句话说出来,吓得小思浑身发抖,像筛糠一样抖动着,转头跪向钰娆磕头说道:“小姐饶命,奴婢是猪油蒙了心,奴婢再也不乱说话了。”
而对于小思的话,钰娆权当不理,蒋伯均则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看着场上几个人的表演。
作为一个评判者,蒋伯均最合适不过,两方与他来讲,如同跷跷板上两个人的博弈,哪方对自己更有利,他自然倾向于哪方。
当然,如果双方势均力敌,那么他还是能够秉公处置的,而老夫人虽然是争斗的漩涡中心,可是因为并没有实际受到伤害,再加上老夫人为人处世深沉大方,也没有什么表情。
可以说,整个场面上除了揭发人翠柳,被告小思两个人的争论,旁人都是看戏的。
翠柳听小思说话句句带着李姨娘,定要在蒋伯均面前,将自己说成是与李姨娘不和,给他留一个坏印象,就知道今天这事有些蹊跷,可是,她却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
想了想,接着转身对蒋伯均说道:“老爷你听她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做婢妾受李姨娘提携,方才有了今天,婢妾能成为老爷的人,都是老爷一手提拔,婢妾能有今天,是因为婢妾伺候老爷您,而小思身为老夫人身边的人,说话却句句带着李姨娘,难不成她的主子不是老夫人,而是李姨娘?”
没想到翠柳头脑不聪明,此刻却知道抓住事情的关键,听到翠柳的话,莫说老夫人这样聪慧的人,就连蒋伯均都暗自揣测。
翠柳的指责让原本磕头的小思吓了一跳,赶忙对着翠柳嚷道:“翠姨娘你别血口喷人,我哪里下毒了你可别诬陷好人啊。”
“好人?你若是好人。我岂会诬赖你,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明明看见你从柳嬷嬷那里得了个纸包,之后就看见你在老夫人的药汤里加了东西,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说着,翠柳就到小思身上胡乱翻着,果然,在她身上翻出来一个空荡荡的纸包。
看到这个情景,莫说老夫人就连蒋伯均都是一惊,怒拍桌子乓乓作响。
“大胆,放肆,谋害主子,拉她出去,给我杖毙。”蒋伯均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众人立刻噤声。
唯有小思还在辩白:“老爷饶命啊,奴婢没有,不信,不信你可以去请大夫来看,这个纸包也并非如翠姨娘所说,是什么毒药,而是,而是一种上好的草药啊。”
原本要拖走小思的奴才也停了手,只等下一刻的吩咐。
果然,蒋伯均听到小思的话,挥手叫停问道:“什么?你说是草药。”蒋伯均听小思的话,不由的疑惑。
草药?钰娆心里冷笑,这草药和毒药可是极为不同的,看样子,某些人还是动了手段的,在看向这翠柳,不由的摇头,这人终究是太蠢了,竟然给她人做了嫁衣还不自知,她也不想想,若真是下毒,岂会还留着证据给你翻出来?
“胡说,怎么是草药?草药你会如此偷偷摸摸的?”翠柳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毒药突然变了草药,这差距大的离谱不说,自己也被牵扯进来,到时候真成了诬告。
“是不是草药,老爷请的大夫来了自会定夺。”小思冷冷的看着翠柳,这个傻女人敢与李姨娘做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蒋伯均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自然会让大夫过来检查,一检查果然如小思所说,不但不是什么毒药,而且还是上好的草药秘方,对老夫人的咳疾最好不过了。
“老夫已经查过了,这汤里的药和纸包里的药确是一样的,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上好的治疗咳喘的药剂。”那大夫说完,便被蒋伯均的人带出去了。
翠柳听到是草药,第一个不相信,她跑过去亲自检查碗里的汤药,还有纸包里残留的药粉。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亲自看到的。”翠柳说着,还一个劲的翻看纸包,确实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无疑,可是怎么不是毒药了呢?
“老爷,这不可能,李姨娘早就看老夫人不顺眼了,这次又因为大小姐亲事更添不满,所以欲杀之而后快,这都是她早就算计好的。”
“啪。”翠柳的话还没说完,蒋伯均的巴掌已经将翠柳掀翻在地。
“住口,胡说八道,你诬告李姨娘,是何居心。”蒋伯均将翠柳打了嘴巴以后,根本不容得她在说话。
钰娆心里暗叹,翠柳终究是太嫩了些,蒋伯均岂会允许她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出李姨娘如何对她不敬,李姨娘终究是蒋伯均的人,李姨娘不尊重老夫人,就等于蒋伯均不尊重继母。
况且他为人多疑,所以李姨娘就看准他这一点,才声东击西,用草药让翠柳误以为是毒药,引翠柳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