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真的要去鬼岭山吗?让别人去不可以吗?”高琳华拦住高靖生的路,一脸的不同意。
鬼岭山在凤翔府扎根那么多年,对凤翔府内一举一动必定了如指掌,父亲如今过去劝降,那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啊。
鬼岭山的人要是那么容易被降服,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存在?之前的知府,又不都是酒囊饭袋,要是有那么点可能性,他们早就成功了。
若是父亲带兵过去,高琳华尚且能够理解,可是父亲竟然打算只身过去劝降?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鬼岭山的强盗作恶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哪怕没有杀人,也不可能是好人,父亲过去……
高琳华想,他们想要弄死一个人,还是容易的很的。
“华姐儿何必如此担心,既然那些人只抢东西不杀人,就证明他们还是有药可救得,他们连普通人都不杀,自有其原则,更何况是我?放心吧,爹爹就算是劝降不成功,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高靖生将高琳华伸开的手臂压了下去,抓着高琳华的肩膀,躬身平视着她,语态严肃,“华姐儿,爹爹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该知道,爹爹是凤翔府的父母官,这些事情,是爹爹必须要做的。
曾经,更加艰难的情况,爹爹都面对过了,何况是这点小事?你好好留在家里,爹爹去去就回,记得给爹爹做好吃食,想来鬼岭山的东西必然不怎么好吃。”
高琳华木然的站着,然后猛地回头,看着已经走出门外的高靖生,眼眶一片湿润。
“爹爹。”
她当然晓得,父亲都是安慰她的,去鬼岭山,肯定是有危险的,可父亲想要让凤翔府快速的恢复起来,鬼岭山这颗毒瘤,必须得除了。
府衙大堂内,薛一凡和刘棠溪都在,还有几个小官也在一旁守着。
薛一凡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转圈,急的不行,刘棠溪一把将茶杯按在桌子上,“薛大人,您能不转了吗?转的本官头晕!”
薛一凡上前,一把将刘棠溪的衣领抓住,“他一个人跑去了鬼岭山!能不着急吗!你以为都像你毫不在乎!要是高靖生有个万一,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薛一凡说完,无力的坐到椅子上,一脸颓败的样子。
他这个位置来之不易,却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位置就有可能不保了。
刘棠溪看着不安的薛一凡,没好气到,“既然你这么担心,当初你怎么不说你去?现在才来担心,有什么用?”
“那可是鬼岭山!那是人去的地方吗!就是神去了,都得被扒层皮!”薛一凡大吼着,最终却是神情恹恹。
高靖生已经去了两日了,两日来,全无消息,他们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高靖生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今,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都是对他们的煎熬。
“好了,你也别瞎嚷嚷了,再过一日,要是毫无消息的话,我们就领着衙役过去寻,要是寻不到的话,就只能通知上头了。”
凤翔府如今的衙役也就一百来人,刘棠溪虽然这么说,可是却并没有什么把握。
之前,更多的人到了鬼岭山,都没有拿下鬼岭山,如今带一百多衙役去寻人,能不能寻到,真的说不准。
高琳华也十分担心,却远比薛一凡要镇静的多,没有消息是正常的,不管鬼岭山的人投不投降,他们都不可能将自己暴露。
所以说,父亲只要见到了鬼岭山的人,就不可能再有消息传出来。真有消息传来,才是最坏的消息。
只是父亲已经去了两日,成或是不成,都应该快有结果了吧?
“小姐,如今好些位大人,都在前衙等着呢,我看他们也是急的不行,老爷难道真的很危险么?”
秦嬷嬷是听到高靖生走之前说的话的,只以为虽然危险,但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是看到那些大人们的反应,才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嬷嬷,你去煮点酒酿丸子给各位大人送过去。”
“小姐?”秦嬷嬷不解,那些大人,怎么就需要小姐来送吃食呢?这要冒昧的送东西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嬷嬷,你去就是了。”高琳华走到床前,望着外头的景色,秋已至,黄叶纷飞,要不了多少日子,应该就会掉光了。
薛一凡和刘棠溪等人看到高琳华遣人送来的酒酿丸子,都是一惊,薛一凡连忙站了起来,“这位嬷嬷,怎么好劳烦小姐送东西过来?”
“小姐说,几位大人这两日都受累了,一点点心,不费事。”秦嬷嬷送完东西,便退了回去。
薛一凡看着手里的酒酿丸子,感叹,“本官这么大一把年龄,竟然是不如一个*岁的小姑娘。”
刘棠溪将碗里的丸子吃完,才是说道,“岂止是不如,是大大的不如。不过这位高小姐倒是有趣,传闻她是因为毁容,这才跟着高大人来任上避世,如今看来,怕是另有隐情。”
一般毁容的小丫头,躲在屋子里哭还来不及,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更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哪里会想到送东西来安抚他们?
“谁知道呢!这里面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不过这高小姐,心也真宽,竟然不怕自己父亲出事。”
一碗酒酿丸子下肚,薛一凡也感觉自己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压抑了。
这一夜,前衙里面的人都没有离去,只是累了的时候,找个角落小憩一下,直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