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她还是没忍住,问道:“教授,我想请问您究竟是怎么火里逃生的?”
“我没有逃生,”他把桌上的酒端起来再喝一口,“火确实烧死了那个——哦,对,即使火没烧死,她也已经死了。”
她?
她灵光一闪,终于反应迅速了一把,失声惊叫道:“丽贝卡?”
这反应倒是让莫里亚蒂顿住了,他抬头看向仍处于震惊中的爱徒,眯了眯眼睛:“你什时候知道丽贝卡是我杀的?”
苏更震惊了:“丽贝卡是你杀的?”
莫里亚蒂:“……”
“我只是想到了丽贝卡的尸体,我还以为是你从莱克特医生手里逃了出来,但莱克特医生为了制造你死的假象,然后用丽贝卡的尸体装样子,哦,那么头——”
“是我从莱克特医生那儿‘借’的,”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他那儿的东西有这么多。”
苏:“……”好了,她不想知道这个。
“所以我之前就说过,”莫里亚蒂耐心地教导着爱徒,“不要去莱克特医生那里看病了,他很危险——”
“您……您不危险吗?”苏呆愣愣地问,然后低下头,皱起了眉头,“您、您……为什么要杀死丽贝卡,我听说她是个很好的人。”
屋子里的暖气似乎一下被抽走了。
莫里亚蒂开口,不辨语气:“你怕我?”
“……不怕,”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我知道教授不会伤害我。”
莫里亚蒂却无声笑了:“你也太自信了。”
“不然教授为什么要来找我——”她急切地说,“毕竟,如果您要杀了我的话……刚刚进门就可以动手了,可是您既然没动手,是不是说明……你信任我。”
莫里亚蒂却嗤笑她,却琢磨着要不要离开这儿。
“教授……我只是好奇……”她皱着眉头,急切却又有些畏惧,“他们说丽贝卡是个好人,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会杀了她。”
莫里亚蒂低头不看她:“你记得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她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的名字?”
莫里亚蒂教授觉得什么气氛都可以被她毁的彻底,只能感慨她确实是那个傻乎乎的学生,这个问题,恐怕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我问你,为什么杀手要杀人,”他兀自陈述道,“我说,是因为爱好,你说……”
“是因为纯粹,”她回忆起来了……但就算是这样,她后来也想到了别的可能性,“教授,难道你就随机选中了她?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的!”
“说出原因好让你觉得我是个有苦衷的杀手?”莫里亚蒂笑了笑,“你很天真,苏小姐,我选中她,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苏的声音高了一阶:“可她是无辜的。”
“没有人是无辜的,”教授冷冷地说,“你记好了,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每个人身上都承载着罪,每个人都有要去死的理由,没有人是无辜的。”
她感觉呼吸急促起来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理由去死,因为每个人都不是纯粹的善?”
对,这就是她的纯粹理论,他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对。”莫里亚蒂教授予以肯定。
“那你自己呢?”
“我也是。”
“那我呢?”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我呢?教授……那我呢?”
莫里亚蒂的笑容敛去。
“你爱我吗?”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从何冒出这种话,“你爱我吗……以、以纯粹的爱……你爱我吗?教授……”
[33 你是我世界观的例外]
苏苏没等到莫里亚蒂教授的答案,因为门外又有人敲门了,她看了眼教授,又看向响个不停的门,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裹好毛毯起身去开门,坐在沙发上的莫里亚蒂也收回目光。
苏……该死吗?
不可否认,如果从心回答这一问题,他的答案是——苏不能死,他不希望苏死去,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苏苏可以一直陪着他,否则他也不会在莱克特离开之后就跑来找她。
可是按照他的论调,任何人都有死亡的理由,包括他自己都不例外,那么苏……
她是一个例外吗?
作为他的世界观的例外而存在……
现在的莫里亚蒂显然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想到这儿,他皱紧的眉头松弛下来。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莫里亚蒂是个乐观的人,一方面是出于自负——世上还有老子解决不了的事情?一方面还是处于自负——老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未来的老子能解决的了,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怀着这样的心态,他倒是坦然接受了一切,例外就例外吧,方程也允许多解的。
不过另一边苏苏就不怎么好了。
“警察先生,怎么了?”苏上前开门,头疼道,“刚刚真的是我的男友……”
“哦不,小姐,”莫兰有些局促地说,“呃,我的意思是……可以借用一下手机吗?和我一起来的同事似乎不顾我,自己回局里去了。”
苏:“……”你蠢吗?
莫兰也感觉很委屈,他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去了几分钟,回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前辈开着车走了,玛格丽特老太太睡得呼噜声震天响,他挠门半天只有猫回应……
“小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