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的罡风扑面而来,陈缘的手掌在一瞬间放大,在雷临眼中,如同一座太古山岳,推山填海!
手掌化作一团黑风,其中嗡鸣之声不绝,如同有万千钢铁之柱横贯其中,形成千鸣之山!
雷临的拳头在一瞬间与这座钢铁山崖撞上,他脸色惨白,想要收手,却早已来之不及。
巨大的反震之力贯穿雷临的全身,从左臂开始,他全身的骨骼在时间差距极其微小的一瞬间发出咔嚓之音,随后,雷临面色由白转红,复又转白,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砰!
这一口血喷出,霎时将他积蓄的真气尽数震散,他浑身上下的毛孔喷出劲气,而后流出殷红的鲜血!
“你.....你....”
雷临颤抖着,他跪坐在地上,浑身的骨骼都受到了极其巨大的伤害,而右臂则已经折断了,正无力的垂落在一旁。
他不是先天,宗师的恢复能力和常人差不了多少,顶多是耐打一些,身体素质强悍而已。如今雷临受到这种创伤,定然是要在病榻上度过好一段时日,而且,事后怕是恢复不到巅峰的状态了。
“师兄!”
雷刑回过神来,他惊恐的看着雷临跪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浸浴鲜血,看起来极其可怖。
在场的诸多武者看见雷临的模样,顿时面色难看,先天还好,一些宗师则是已经暗自思量,若是自己对上陈缘这一掌,能有几分胜算。
经过他们的推演,宗师们绝望的发现,自己等人的胜算并不比雷临高到哪里去,几乎是一成也没有。
而先天们,则是看着陈缘,目光之中,或有惊讶,或有赞叹,或有不服,或有怨毒。
“陈老板,如今大会在即,你就这样重伤我华夏一位宗师?!”
一名看起来约莫五十上下的人开口,他静坐在一处角落,而在他身后,则是曾经和陈缘有过冲突的朱洪章等人。
而他的境界也在一瞬间展露出来,巨大的气势凭空而起,在会议室中疯狂肆虐!
先天绝颠!
巨大的压迫感轰然落下,霎时间,又有数道不下于他的气势腾空而起。
“收回威压!”
“这里容不得你作威作福!”
“..............”
朱家老人面色平静,他身上的气势微微降下,对着昆仑山人等几人拱手。
“诸位,老夫朱寅,先给大家陪个不是。”
“大家也看见了,这陈老板性情乖张暴戾,一言不和便断人手臂,废人武骨,如今正是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有什么恩怨,也该放下!”
“那雷临固然做的不对,他私仇未了,在这里寻衅滋事,被陈老板教训也是应该.....但是,又何必下这种重手?!”
朱寅摇头,淡漠道:“以陈老板的修为,想要不伤到雷临还是很容易的吧,陈老板可不要太过自谦,老夫知道,这对你而言不过一小事而已!”
“既然能轻易做到不伤人,那为何还要下此重手?!如此一来,我华夏在短时间内又失一宗师战力!”
“雷门势力之大,遍布黄河以南,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如今陈老板这般作态,将雷门宗师重伤,定然会引来雷门报复,在这种关头,陈老板居然还没有为大义着想,只为一己私利,一时痛快而将雷临打成重伤,这般做法,恕老夫不能认同!”
他话语落下,掷地有声,许多宗师听见他这般态度,不由地眼神微凝,若有所思。
陈缘静静的听他说完,突然抬起手,开始鼓掌。
“说的真好。”
陈缘淡淡开口:“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前做这种事情不利于民族大义,不利于华夏武术界的团结。”
“还有,回答你的问题,我确实可以败雷临而不伤他,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武者们望向陈缘,目光闪烁,有人微微沉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缘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而后缓缓开口。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缘道:“我压住他,他心有不甘,依旧会想着找我报复,与其让他在后续的事情上给我添乱,那眼下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把他打服,打怕。”
“我不是圣母,也不是道德完人,之前我就说了,我是个生意人。”
“你卖东西,恶客,想必是很讨厌的。几次三番来,白吃白拿不说,还要影响你的生意,别的客人看见他在这里,也就不会来了。”
“你不想见到他,那就要硬起来,让他滚,他不滚,那就打到他滚,否则,就只有你自己滚。”
陈缘耸耸肩:“我认为,我和雷临之间,他朝我挑衅,那么他就是恶客。他境界不如我,打不过我,所以就是他滚而不是我滚。”
“想要让恶客再也不来,那就只能把他搞怕了,搞的心惊胆颤。”
陈缘缓缓道:“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民族大义。”
“你说我没有为民族大义着想?那我就要给你举个例子。”
“就好比两队人马拔河,双方都是十人,一边人心不齐,但是他们都很用力的在拉;另一边人心很齐,他们也很用力,但是,其中有这么一个人,他的力,用的是反方向的。”
“与其让一个心怀私仇的人进入革命队伍,充人数,不如把他剔除出去,战斗力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提升。”
陈缘目光望向朱寅,在这一瞬间,朱寅居然隐隐觉得有些害怕。
对方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