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一群人被诈走,俞之夫心中暗喜,他并没有像先前那般马上回洞室之中,而是自个儿从药园最近一角仔细搜索起来,才过去盏茶时间,他便发现前面蹊跷之处,只见一颗拳头大小的人头冒出地面,一双萎靡不振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他,其脖子上果然系一条红头绳,另一绳端拴着一枚古旧的铜钱,他没有贸然上前查看,略是沉思后,当作没看见,原路退出药园。
他眄眼看了那一对绿豆眼,见其仍是盯着他,于是他干脆转眼看向别处,不明就里的人定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绕着药园兜圈子,他一步三摇似是散步,其实他是在摆布一座叫反五行困仙法阵,一边向前走,一边暗中将袖中阵旗甩入地中,大约阵法摆布大半时,他步伐越来越快,那绿豆眼中渐渐露出惶恐,眼看将法阵摆布完成,这时那拳头大小的头颅连同整个身子如两条腿的萝卜似的不知名的东西从地里冒出来,离弦之箭一般向法阵最后缺口处蹿出去。
俞之夫早有提防,他继续摆布法阵,同时甩袖祭出黑狗,那如剪纸般折叠的黑狗见风便长,眨眼间长至寻常大小,“汪——”一声,正好跌落在那萝卜似的生物面前,恰恰挡住其去路。
黑狗张开血口,吐出猩红长舌,向正在调头的两条腿的白“萝卜”身上舔了一口,那“萝卜”吓得整个身子一颤,晃了晃身子,重新没入药园之中。俞之夫见之,大喜,从容将法阵摆布完成。
由于刚才见过整个“萝卜”似的身子,已经证实其先前猜测,很显然这“萝卜”不是寻常之物,而是万年人参中的参灵,俗称人参娃娃。人参,味甘微寒,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轻身延年。修行者炼制名目繁多的丹药中,多以稀有的千年龄人参为其中一味主材,而万年龄人参更是稀有,用于炼制丹药,则提高丹药效用数倍不止,万年龄人参或许有,但参灵则是数十万年、甚至数百万年才出现一例,仅是在上古典籍之中有记载,此界以为传说而已,并不存在于此界。一旦采捕参灵,可当即吞服,有凭空提高千年修为效用,用来炼制丹药,则每粒丹药的药效提高近百倍,俞之夫自然对这些捕风捉影记载将信将疑,但是无论这参灵如何效用,必须采捕到手才能辨认其妙处。
这参灵自然不会束手就擒,逃离狗口后,在药园中狂奔乱跑,但是被已经完全发动的法阵圈住,根本逃不出。俞之夫负手而立,观看一阵后,将侍立身边的黑狗踢入法阵之中,令其不急不慢紧追参灵身后。
那参灵毕竟才化形不久,连完整的人形还没有幻化出来,此时相当于人修炼气期一、二级,不耐久跑,何况它距离本体较远,几乎无法供给其后继灵力,何况其本体即使能远距离供给灵力,但被俞之夫所摆布的法阵所阻,如同被大山高墙阻断一般,此时已现疲乏,才喘了一口气,见对面黑狗扑过来,吓得它慌忙转身又跑,于是一狗一“萝卜”在药园里嬉闹似的跑得欢,眼看将整座药园里稀疏的灵草糟蹋光光。
俞之夫不在乎药园被毁,但他却是不耐烦久等,于是试着道:“我知道你的来历,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今日势在必得,若是你自愿降服于我,将尽量保全你性命和修为,并给你更好、更安全所在。”
参灵传来尖细女音童声,道:“哼,你有这么好心?你做这些图什么?不要以为你们人修聪明,其实我也不笨,一旦我果真走投无路,我会自爆其身,让你白忙一场,什么也得不到。”
“其实我仅需一个要求,你定期或不定期供给我一点药液,当然以不伤害你身体和影响你的修行、修为为度,你以为如何?”
“你先让这该死的黑狗闭上臭嘴,然后滚远些,以示你的诚意,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脑子不好,有点乱。”
俞之夫收回黑狗,重新折叠成剪纸模样收在袖中,道:“还是我帮你考虑吧,今天遇到我,给你一条皆大欢喜的康庄大道,若是换了别人,你的下场无非是自爆或是被捉,肯定是没活命下场,不但你万年修行全泡汤,也辜负上天对你的一点怜爱,放眼天下,数百年来,大概你是唯一存在吧,即使可能另有存在,要么在传说中出现,其余多是夭折……”
“罢了,你别多说了,瘆得慌,从此我追随你为主子便是,只是你一炼气期的修行者,如蝼蚁一般苟且偷生,俗话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自保全尚且悬乎,怎么能保得了我的周全?”
俞之夫不高兴地道:“我另有保命手段,日后你自然知道。”
参灵叹道:“既然你刚才说过,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便知道我不能久离我的本体,否则我这具才化形的灵体将渐渐风化消减得连渣儿也不剩下一点,你是我主子,讨回我的本体应该不是难事吧?”
“这个自然,就在这几****定帮你讨回本体——依照修行界规矩,你以心魔立一誓言吧,”
忙了大半夜,俞之夫终于如愿以偿地将参灵收在灵兽袋中,待到讨回其本体,再作安排。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俞之夫略一打听,便找到对面天目山谭鹰,哭丧脸道:“谭道兄,虽然你我同是落霞门下,但是现在出了天大的祸事,应该与你有关的,我担不了这个责任。”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谭鹰闻言,打了一个寒噤,忙道:“俞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