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张梦琪几个人借助梯子成功地翻越了铁丝网。另一端是一片松树林,从地面上厚厚的落叶不难看出,这个地方鲜有人来。
张梦琪几个人脚刚落地,老贤就猫着腰举着放大镜开始研究每一棵树的树皮。正当他研究得入神时,斜坡上的一颗歪脖子树引起了张梦琪的注意。
其他树下除了落叶几乎没有任何垃圾,而这棵树下却散落着大量的紫色包装袋。
为了一探究竟,张梦琪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张梦琪的举动也引起了小焦的好奇。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包装袋上的字迹也逐渐清晰,当文字信息清楚地捕获之后,瞬间浮现一幕幕自带马赛克的场景。
“舒必滋安全套。”小焦大声把包装袋上的一串小字给读了出来。
“小焦,你的视力可真好,这么小的字你都看得到,佩服,佩服。”张梦琪调侃道。
“我晕,这么多,最少也有百十个吧,而且都是同一个牌子,这人有瘾啊,跑到这没人来的地方打野战?”小焦顺手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边扒拉边感叹。
“就是这棵树。”老贤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张梦琪抬头一看,他正巧站在这棵歪脖子树的前方用手指着树皮,一副十分确定的模样。
“什么?有这么巧?”张梦琪不可思议地快步走到老贤面前,树皮上伤痕累累的钉鞋印让人震惊。
“你看,这几道印记应该是昨天晚上嫌疑人攀爬时留下的,还新鲜着呢。”老贤伸手把放大镜放在了痕迹的上方。
“而且,这附近的所有树木我都观察了一遍,能看到案发室内的只有这正对着的几棵树,别的树上都没有痕迹,所以我可以确定这就是嫌疑人踩点的树木。”老贤补充道。
“从树皮表面密密麻麻的新老痕迹看,嫌疑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应该是经常过来。”张梦琪绕着树干走了一圈。
“梦娇,嫌疑人作案时戴手套,但在攀爬树木时为了增加阻力,有可能不会戴,你有没有办法把这棵树的表面指纹痕迹给处理一下?”老贤寄予了希望说。
“刚才我在单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说着,张梦娇走到勘查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大瓶淡黄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小焦的好奇心永远是那么重。
“这是我从中药店买来的一种粉末,叫松花粉。”
“松花粉?干吗用的?”
“它是一种中药,是马尾松、油松等多种同属植物的干燥花粉,主要用途是消炎止血。”
“中药也能用来提取指纹?”小焦将信将疑地问道。
张梦娇很自信地一笑:“要么说痕迹学是一门需要不断深入研究的学科呢,只要你了解了松花粉的特殊功效,你就不会怀疑。”
“洗耳恭听。”小焦双手掐腰。
张梦娇把手中的罐子拧开:“我们知道,遗留在树皮表面的主要是手指皮肤的汗液手印。”
“嗯,这是常识。”
“而松花粉对植物表皮的汗液手印有很强的吸附作用。植物表皮留有汗液手印的部分相对潮湿,当松花粉颗粒接触时,花粉细胞壁的吸附力、透水性和指纹中含有的原生蛋白质的亲水性使得分子内聚力增加,从而将松花粉牢牢地粘于手印的纹线上。”
张梦娇看着小焦听得糊里糊涂的样子,又补充道:“说得简单一些,就是松花粉对植物表皮上的指纹情有独钟,有一定的亲和力。”
小焦哪里听不出来在调侃她,“哼”了一声:“谁都会说,你有本事就把这棵歪脖子上的指纹给我处理出来,我倒要看看这松花粉有没有这么神奇。”
张梦娇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戴上口罩朝树干的方向走去。
张梦娇掏出温度计,测量了一下室外气温,六摄氏度。
看到这个数值,很放心地把温度计又放了回去。测量温度的主要原因是要排除冷冻指纹的出现。
现在正值冬季,由于汗液指纹还含有无机盐成分,无机盐多少都有一定的吸水性,当温度降至冰点以下,指纹就会不同程度地结冰,而松花粉在显现指纹的时候,必须要保证指纹在液体状态下才可以进行,现在的温度很显然在冰点以上,这样就排除了我的顾虑。
松花粉显现指纹的方法很傻瓜,就是简单粗暴地撒上去即可,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也就一支烟的工夫,整个树干被张梦娇撒满了粉末,接着拿出勘验记录本充当“扇子”,将树干上多余的粉末清除,十几处附着黄色粉末的手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根本看不到手纹的纹线,怎么辨别?”小焦说出了关键所在。因为指纹要想认定人身,靠的就是指纹上的一些细节特征,由于树皮坑洼不平,我处理出来的指纹根本看不到一点特征。
张梦娇眉毛一挑,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而担心。接着从工具箱里找了一把直尺,开始测量树皮上手掌印以及各个指节印的长度。
几人都好奇地看着张梦娇的举动,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丈量了全部手掌印的数据之后,张梦娇胸有成竹地得到了一个答案。
“明哥,这棵树上的所有指印全部为一人所留,通过综合分析,应该是嫌疑人没错。嫌疑人为男性,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嫌疑对象的话,我可以通过指节印的长度来分析他是不是嫌疑人。”
“真的假的?”小焦问。
“判断这些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