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正在炖汤的裴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朝门口看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身姿挺拔清俊的男人站在厨房门口,高大的身形让原本宽敞的厨房突然变的狭隘起来。
裴姨伸手扯过一旁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才转身走到郁琛前面停下,问道,“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男人单手落在笔直的西装裤的口袋里,冷峻的脸庞没什么表情,面色极淡,声音亦是听不出什么起伏,“她流产了,你看着准备一些有利于她身体恢复的。”
裴姨应声,“诶~好的先生。”
有一会儿没听到郁琛说话,看他似乎也没有走开的意思,裴姨试探着叫了一声,“先生?醢”
郁琛静默的站在那里,英俊的五官是沉沉的暗色,语调亦是染了浓重的阴郁的气息,但是细细追究的话,甚至能捕捉到一抹极其细微的不确定跟茫然,“她可能不大喜欢孩子,你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裴姨脸上明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作为一个母亲,都愿意将自己的全部贡献给自己的儿女,怎么会有女人不想当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但是这话她是不敢说的,平常先生虽然没发过火,但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到底是让人生怯的。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郁琛从厨房出来,便上了楼,脚步几乎不受控制的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靠在床头的陈茉莉听到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几乎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缇。
郁琛轻轻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女人靠在身后的床头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脚上的步子放的很轻,在床沿坐下,低着眼眸凝着女人漂亮但却几乎毫无血色的脸蛋,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她的脸颊。
女人的呼吸忽然沉了一下,然后变的深深浅浅没有规律。
郁琛被她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刺了一下,落在她脸颊上的手指也僵在了那里。
三秒后,手指收回,替她往上拉了拉薄被,然后从床边站起身来带上门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陈茉莉慢慢睁开了眼睛,心绪纷杂烦乱。
院子里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
又等了大约两分钟,直到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陈茉莉才将自己从柔软的被褥里翻了出来,穿上自己的靴子,然后拿了大衣下楼。
裴姨听见声音就从厨房出来了,看见楼梯上下来的陈茉莉急声道,“太太,您别下来了,快去休息吧。”
陈茉莉抿了抿唇,然后问道,“郁琛呢?”
“先生去公司了。太太,您要找先生吗?”
陈茉莉在客厅扫了一眼,果然看见扔在茶几上的手包。
走过去将包包拾起来,陈茉莉才道,“我不是郁琛的太太,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姨过来扶着陈茉莉,一副生怕她摔着的模样。
陈茉莉奇怪的看着她,她好像除了脸色不大好,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她虚弱的站不稳的样子吧?
哦,知道了,她觉得自己流产了。
裴姨被陈茉莉的阳光盯的很不自在,有些讪讪的抽回自己的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太太,您可能走不了了。”
陈茉莉抿了抿唇,脑子里闪过什么,捏着手里的包就往门口走去。
不出意外的,被门口人高马大的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拦住了。
保镖很恭敬的颔首,“太太,您想去哪里,我可以送您过去。”
女人漂亮的脸蛋上绽开一抹淡淡懒懒的笑意,唇角挽着的弧度嘲弄的意味很浓,“所以,我这是被软禁了?”
之前没有在路上下车,是因为她知道郁琛不会放自己下车,想着到了这里等他不在了再走,原来他连这里都安排好了。
早知道就是跳车她也该走。
到底该说是她失算呢,还是该说他太势在必得?
面无表情的转身,重新将包包扔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仍旧站在那里的裴姨,漂亮的脸蛋上很平静,甚至带了些笑,“这位阿姨不知道怎么称呼?”
裴姨看着面色无异的漂亮女人,暗暗松了口气,“太太,我姓裴。”
陈茉莉随意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细白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美艳的眉目间落下层层疲倦,“裴姨,不要叫我太太了,我姓陈,你可以直接叫我茉莉。”
“我叫您陈小姐吧,”裴姨看着陈茉莉手指按着眉心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问道,“您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金医生?”
陈茉莉摆了摆手,“不用了,裴姨,我有些饿,你能给我做点儿吃的吗?”
裴姨赶紧点头,“汤已经炖上了,可能要等一会儿,我先给您下碗面可以吗?会快一些。”
“好,麻烦裴姨了。”
“不麻烦的,陈小姐您等一下,很快就好。”
裴姨进了厨房之后,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陈茉莉一个人,安静而孤独。
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像是被抛弃了一般,有种能听到自己呼吸的绝望和孤独。
做面的话很快,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裴姨便端出一碗看上去很不错的面条,面条里埋着一个白白嫩嫩的荷包蛋,并没有被面条完全掩住,最上层洒着翠绿的葱花,和颜色鲜艳的西红柿,搭配的很养眼。
虽然是素食,但是她仍然压制不住胃里漫上来的恶心。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