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张牙舞爪叫唤的女人,一时间竟忘了反应,直到看到周围的人举着手机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抬手就遮住了脸,然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便围了上来,恨不得将话筒戳到她的脸上。
陈茉莉看了眼被围得死死的夏言,这才觉得心口郁积的那口气畅快了些,手上鲜血蔓延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的厉害,轻轻抽了口气,低头从包里抽了纸巾出来,在伤口边缘擦着,奈何那血往外溢的速度远远大于纸巾擦拭的速度撄。
将手里厚厚的一叠染血的纸巾丢到街边的垃圾箱里,抬手拦了辆出租,她的手这情况根本开不了车。
到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连带额上的伤也一并换了药,然后才回家。
开门,并不是一室的黑暗,陈茉莉心提了提,该不会是倒霉催的进贼了吧?
脚步落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直到里面传来说不上熟悉但绝对不算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不进来站在门口等开花?”
陈茉莉简直受到了惊吓,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还在?”
男人长腿迈着的步子很稳,嗓音亦是不疾不徐的淡然,“锁没修好,我进不去。”
陈茉莉,“……你别告诉我你只有这一套公寓。偿”
郁琛,“我没有自己败家产的习惯。”
话音落下,还没等陈茉莉回答,男人的脸色陡然就沉了下去,低着眼眸看着她垂在一侧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右手,“谁弄的?”
陈茉莉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俯身换了双轻软的拖鞋,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才慢慢道,“摔跤了。”
“你多大了,还摔跤?你蠢还是我蠢?”
陈茉莉撇撇嘴,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倒是郁琛,眸光一掠,便知晓她此时的心理变化,淡淡道,“一对一还能伤成这样,你是有多弱?”
“才不是,要不是她怀孕了,我铁定一刀递过去,我伤哪儿让她也伤哪。”陈茉莉轻轻叹了口气,满脸的不甘心,“一冲动就撕一逼,撕完就特后悔。”
“你还知道后悔?”
陈茉莉声调拖的很长,懒洋洋的哼唧着,“后悔刚才没发挥好。”
郁琛,“……”
郁琛垂首看着踢掉拖鞋缩进沙发里的女人,英俊的眉宇铺上一层淡淡的光泽,“一只爪子能吃饭吗?”
陈茉莉显然没有意识到他句子里的用词,而是很精准的抓住重点,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他,“我没做饭啊,你叫餐了吗?”
她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叫的餐。
郁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复的问道,“你可以吗?”
他站在沙发前,因为坐着的缘故,陈茉莉必须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但又因为他垂首的缘故,他的表情又隐匿在暗色的光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陈茉莉无意识的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应该可以吃的。”
男人看着她像是不由自主的做出的动作,薄唇慢慢挑开一点浅弧,细看又像是没有,转身去了厨房,将饭菜端了出来。
两荤一素还有一个汤,无论搭配还是卖相都是极其养眼的。
陈茉莉脸上于是染了笑,“看上去还不错。”
郁琛替她装好饭,然后又拿了汤匙过来,英俊的脸庞颜色很淡,嗓音亦是一贯的清冷淡漠,“吃不到的话我可以喂你。”
“不用,”陈茉莉摇头,左手拾起汤匙,在餐盘里慢慢的舀了一小口的量,小心的吹了吹,然后送进唇里,浓郁爽口的味道沿着味蕾开始蔓延,迅速充斥整个口腔,“味道很好,哪家的?以后就点他家餐了。”
男人俊逸清冽的五官仍是一派淡然的模样,嗓音淡漠没有平仄,薄唇慢慢的咀嚼了一口饭菜,咽下之后才道,“郁琛家,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陈茉莉一口饭菜差点儿呛到气管里,一脸震惊和不相信的看着他,“你做的?”
一个简单到没有内容的字眼便打发了她,“嗯。”
红唇微微撅着,小声嘟囔道,“看这模样分明不像居家型的啊!”
对面的男人眼皮都没动,声调波澜不惊到刻薄,“我看你不仅蠢,还瞎。”
陈茉莉真是烦透这男人一副闷马蚤样了,恼怒,“这里是我家,你最好讨好讨好我,否则我一个不顺心就把你赶出去。”
一举一动都矜贵优雅又从容的男人这才抬眸看了过来,手里的碗筷落在桌上,有力的长臂探出去直接将女人面前的瓷碗端了过来,连她手中捏着的汤匙也要了过来。
下一秒,一汤匙的米饭便被塞进女人唇里。
陈茉莉懵了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几乎算的上粗暴的喂食,“你干什么?”
男人眉目未动,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讨好你。”
陈茉莉,“……”
“我自己会吃。”
郁琛闻言只是淡淡道,“你那只手笨的跟脚一样,怎么用?”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她是真没看出来这男人嘴这么毒。
男人看着她紧紧闭着的红唇,眉心微蹙,“张嘴。”
陈茉莉怒极反笑,脸色却是寻常的很,丝毫找不到恼怒的痕迹,但声线里已经浸了冷意,“郁琛,你给一个不过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喂饭,你觉得合适。”
相较于她浓墨重彩的情绪,男人始终一副淡然又说不出的冷漠的面具一般的脸,低静的嗓音慢条斯理的陈述,“你看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