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笑着开口,“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她。”
“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的重复,“我跳下去,你放了她。”
以澈倏地睁大了眼眸,眸底满是震惊的神色,嗓音陡然拔高,“江墨北,你疯了,这里是二十三楼,会死的很难看的。”
男人勾着唇角笑了笑,英俊的脸庞染上薄薄的暖意,“我死的好看你也不会心疼我,死的难看说不定你还会梦见我。”
“混蛋,”以澈气的直接爆了粗口,“谁他妈说不会心疼你了?撄”
男人闻言,脸上笑意又深了一分,眉梢微微挑着,“那你说你爱我。”
以澈差点儿被他气晕过去,咬牙切齿的瞪他,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欺负她偿。
林浅不耐烦的打断她,“够了,”漂亮的眉眼净是恼怒的神色,“你到底跳不跳?”
江墨北这才侧眸,淡淡的看了眼林浅近乎狰狞的脸,低低徐徐的道,“跳。”
笔直的西装裤裹着的长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过来,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以澈的心尖上。
清俊的容颜像是被一笔一笔精心描摹,然后仔仔细细的烙在她的脑海里。
她看着他踩上天台的边缘,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眼眶像是被风吹过,干涩的要命,却还是不争气的氤氲起潮湿的雾气,她恼怒的低吼,“江墨北,你是不是傻?你跳下去,我会立刻被她推下去给你陪葬。”
她看着那男人的架势只觉得心脏突突的厉害,嗓音几乎算的上尖锐了,“江墨北,你他妈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
那人仍是低低的笑,清俊的容颜晃花了她的眼,“嗯,被你踢了。”
以澈,“……”
林浅眼里闪着浓重的嫉妒,迅速将她的理智吞噬,大声吼,“你再不跳我让她跳。”
江墨北一双蘸了墨的深眸直直的看着以澈像是被风吹的又或许是太过激动而红红的脸蛋,嗓音低沉柔软,“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守寡?”
以澈彻底恼了,“守什么寡,你死了,我光速找一个男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搂着你的媳妇儿睡。”
江墨北,“……”
林浅,“……”
“你还在磨叽什么?赶紧跳。”林浅催促着。
江墨北迈着步子朝林浅这边走过来,他的脸上甚至带了温淡的笑意,却莫名的让林浅的心跳的更加快。
“你……你别再过来了,我……我真的把她推下去……”
林浅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大力直接扯了下去,整个人摔在地上,以澈也因为突然而至的力道带的往楼下栽去。
让人眩晕的高度,她甚至看见楼下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死了。
眼前晃动的都是男人英俊如神祗的脸庞。
有风自眼前掠过,然后是一双宽厚带着温度的大手揽在她的腰间,将她拉了回来,稳稳地跌在熟悉的怀抱。
鼻尖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和味道,蓦然就红了眼圈。
是不是只有死一次,才会知道你最在意的是谁?
那么就这一次,跟着自己的心走吧,只有它能告诉你最真实的感受。
男人手臂徒然用力将她抱起,微微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低柔柔的哄慰,“吓到了?”
他的温度沿着手臂和胸膛流蹿进她的体内,仿佛一股细细的电流,一直蔓延到她的神经末梢。
以澈吸了吸鼻子,脑袋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搁好,巴巴的抱怨,“好冷。”
男人闻言低低的笑出声来,宛若从喉骨深处漫出的笑意扑在她的耳侧,卷起一种名叫柔软的东西。
抱着她的手臂收紧,温温淡淡开口,“忍一下,马上下去。”
被保安按着的林浅疯狂扭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墨北看了眼地上狼狈的女人,那眼神淡漠的仿若无物,又像是淬了万年寒冰,冷厉渗人,淡淡吩咐,“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保安应声,拖着她往楼下走去。
林浅突然大笑起来,嗓音尖锐而疯狂,“苏以澈,我诅咒你这辈子都爱而不得,黑夜难眠,白日难安。”
她拼尽力气挣脱两名保安的钳制,疯狂的朝天台的方向跑去。
凄厉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天空,然后是什么东西轰然坠地的声音,跟着是更多的尖叫。
以澈怔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思维骤停。
黑色的眼眸呆滞的看着空荡荡的天台边缘,好半晌才喃喃的开口,“她是……跳下去了吗?”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视线便一直锁着怀里的女人,仔细捕捉着她脸上的神色,听到她开口,低声回复,“嗯。”
以澈脸蛋被男人压在胸膛,嗓音闷闷的,“她说我这辈子都爱而不得……”
“以澈,”她的话没有说完,便直接被男人打断,镌刻的五官是沉沉的暗色,嗓音铺着如水般柔软的色泽,“你信我就好。”
彼时的她以为,这几个字的分量足够她用余生为代价,换他一世宠爱。
后来她才知,林浅要她爱而不得,她便真的爱而不得。
……
以澈跟林浅认识将近三年的时间,林浅这个人傲慢又讨厌,以前没少在她跟茉莉身上吃闷亏。
可是她不至于这样死而难安。
这样的结局,终究是让她难受了。
新闻被江墨北压下去了,林浅远在家乡的双亲过来接她的遗体。
她跟陈茉莉还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