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人太甚。”袁中隗终于暴怒起来,长剑出鞘,瞬间刺向玄苦。
玄苦不知道袁中隗是不是真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但那必杀一剑,却是带着无尽的杀气。
玄苦面带微笑,根本没把袁中隗这一剑当回事,有戒慧长老在场,只要他不跟别人动手,就谁也动不了他。
当!
袁中隗这一剑,眼看着就要刺中玄苦的时候,被玄青师兄两根手指轻易挡住。
“施主何必动怒,如果你想和人切磋,想见识天净寺的功夫,就让贫僧陪你切磋一下吧。”玄青语气很平淡,但玄苦听得出来,他已经生气了。
玄苦是天净寺的弟子,纵然顽劣,也应该由天净寺处置,而袁中隗竟然当着天净寺众僧的面,对玄苦下杀手,这分明就是在挑战天净寺的颜面。
“玄青大师,此言差矣。”一直在看戏的谢长空突然开口道,“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插手了。”
“孩子?看这位原施主年纪,差不多该有五十多岁了吧,如此欺负一个十三岁的小孩,是不是太不恰当,玄闵,你陪原施主切磋一下吧。”玄青冷哼一声。
“是!”玄闵答应一声,对袁中隗道,“袁施主,请。”
玄闵和袁中隗年纪相仿,但他的修为,却是后天大成,虐袁中隗不在话下。
“且慢。”谢长空阻止了他们的打斗,冷冷道,“既然要切磋,这种小打小闹的,太没意思了,不如过几天,老夫在风光城设下擂台,让两派弟子真正切磋一场,如何?”
“没兴趣,天净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贫僧等告辞了。”一直不说话的戒慧长老忽然开口,说完,带着玄苦大步离开。
“是。”玄苦答应一声,顺便对青竹老丐道,“徒儿告退。”
“恩,以后有机会,师父再教你一些功夫。”青竹老丐笑呵呵地看着玄苦道,语气中还带有一丝宠爱之意。
“师叔慢走。”青竹门的几个年轻弟子,也赶紧施礼,虽然他们心里万般不愿意。
玄苦临走的时候,自然没忘了把洛荣带走。
只是,洛荣不知道被丰元派三长老动了什么手脚,竟然真如傀儡一般,任由玄苦抱在怀中,一点动静都没有。
“戒慧长老,一月之后,老夫将在风光城设下擂台,届时将会邀请佛道同盟前来参加,还请诸位务必参加。”看着玄苦等人离开的背影,谢长空阴着脸道。
对于谢长空的邀请,戒慧长老只留下一个响亮的,“哼!”
“一群不识抬举的东西。”谢长空冷哼一声。
今日一事,让丰元派颜面尽失,谢长空对玄苦恨之入骨,在加上玄苦没有交代他和三长老的同党,也让谢长空寝食难安。
“谢长门,你是否觉得,老丐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呢。”青竹老丐冷冷地看了谢长空一眼,说完之后,带着弟子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来到丰元派的目的,就是帮助玄苦,事都做完了,他可没兴趣在这里跟谢长空扯皮。
一个时辰后,玄苦回到了天净寺。
是的,他们的速度就是这么快,骑马狂奔需要三天,而在戒慧长老的背上,一路飞行,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这还是在照顾那些修为略低的几个弟子,否则速度更快。
先天高手,御空飞行,就是牛。
牛是牛了,但玄苦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戒慧长老把他带回天净寺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将他扔在了后山思过崖上。
面壁十年,并终生不得离开天净寺。
这对玄苦来说,无疑是残酷的惩罚,十年监禁,终生禁足,不过他也看开了,反正就算没有这样的惩罚,他也不会离开天净寺了。
身为天狼降世者的他,早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常伴古佛,远离红尘。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洛荣了。
洛荣被戒慧长老带去医治了,想来以天净寺的医术,以方丈的能力,治好洛荣没什么难度。
玄苦盘腿坐在思过崖的边上,面对夕阳,看着云霞满天,享受着清风拂面,内心一片清静,脑海中回想着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心中似有所悟。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生老病死,什么喜怒哀乐,恩爱情仇,不过是过眼云烟,金钱、权利、yù_wàng,也只如昙花一现,虽然能给人带来一时的欢乐,但这欢乐中,也有无尽的痛苦。
人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也只如一片浮云,虚幻飘渺,顶多也只能像晚霞一样,虽然美丽,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在这之前,玄苦一直想不明白一些问题。
佛修、道修,追求的是什么?
长生不老?
可人的生命总有尽头,死亡是痛苦的,又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人活着,无非是坐等死亡。
等待死亡比死亡更加痛苦,既然等待的这么痛苦,那么长生不老的作用,无非就是把痛苦的时间延长。
生又何尝生?死又何尝死?
玄苦想不明白,既然死亡是往生,那又何必长生?
佛门讲求四大皆空,可如果什么都空了,那人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如果一个人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那么长生、往生,又有什么意义?
道门讲求清静无为,可是,如果无为,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人的存在,本事就没有意义呢。
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金钱权利yù_wàng,虽然都是过眼云烟,但如果没有这些,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