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天刚亮,丰元派就忙碌起来,一片喜气祥和的气氛,披红挂彩,锣鼓声鸣。
道门讲求清静无为,但丰元派显然没有这样的思想觉悟,这场婚礼办的奢华无比。
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摆了数千个金钱木圆桌,就连椅子都是金钱木,闪烁着耀眼金光,每一套桌椅都价值不菲,而桌椅上铺着的红布,更是由血棉织成,同样价值不菲。
但这种价值不菲的桌椅红布,还是最便宜的,在每一张桌子中间,都摆放着一对用玄金和天龙玉雕刻而成的金童玉女。
最让玄苦惊掉下巴的,还是周围铺满的珍稀花卉,青云锦、九叶花、溢黄草、赤络花……让人目不暇接,香气足以飘到数十里外,关键是这些花草,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惜灵药。
很难想象,丰元派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目的并不是为了谢世天的婚礼,而是针对玄苦这个不起眼的小和尚。
丰元派中,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谢长空亲自迎接每一个客人,什么门派掌门,什么达官贵人,什么富商巨贾,一个接一个到来。
各种珍贵贺礼,也是一车接一车地拉过来,种类千奇百怪,但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金银珠宝在这里,都成了最低等的便宜货。
几个长老也忙得不可开交,大长老跟着谢长空一起,在山门口迎接客人,四长老和五长老,也一直东奔西跑。
但细心的人发现,整整一个上午,愣是没看到二长老和三长老的身影。
谢长空的解释,是他们忙着门派的其他事情,暂时脱不开身,但玄苦知道,这两人已经易容,混在宾客中。
三长老负责监视玄苦,而二长老则寻找玄苦背后之人。
左前方三十米外,一个衣着华丽富商打扮的人,就是三长老,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个容貌,谈吐之间,更是带着一股浓浓的铜臭味。
前来贺礼的人,甚至丰元派的绝大多数弟子,都不知道这场奢华的婚礼背后,隐藏着惊天的阴谋。
而几乎没有人认识的玄苦,就是这场阴谋的主角,他既被人算计,同时也在算计别人。
婚礼将在黄昏时候举行,现在还不到中午,客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话题。
如某某人在某处发现了一处密境,某某人在某处得到了某种奇珍异宝,玄苦听了一会便觉得索然无味。
玄苦无聊极了,在三长老的监视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没得吃,没得玩,也没得聊。
玄苦是真的无聊,但他的举动在有些人眼里,就别有用意了,比如他挖了挖耳朵,三长老都会立刻警觉起来,认为他是在和某个人传递暗号,玄苦目光看到的方向,三长老都会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希望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如此一来,玄苦干脆来了兴致,时不时地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把手放在脸侧,摆出剪刀手,露出八颗门牙,做自拍状;又比如一只手伸到面前,掌心想着自己,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脸颊,嘟起嘴做卖萌状。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忙着自拍,摆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引来众人怪异目光的同时,也把三长老折腾得不轻。
然而,整整一上午,三长老毫无发现,玄苦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别有用意,可三长老什么异常都看不出来。
但三长老坚信玄苦的举动别有用意,因为玄苦的表现太不正常了,这些动作,就连神经病都不会做,更别说玄苦了。
“该死,他这些动作是什么意思?”三长老忍不住怒骂起来,他已经将附近所有人打量了一遍,可是毫无所获,甚至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龙威国二皇子,送来锦缎十匹,黄金百两。”门外的一声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而,这些人的眼中,却带着怪异之色。
锦缎十匹,黄金百两?
这也太抠了,别说堂堂二皇子,就连风光城的普通富贾,拿出的东西都比这有价值,黄金这种东西,在普通人眼里很值钱,可是在道门眼中,什么都不算,尤其像丰元派这样的一流门派,更不把金银珠宝放在眼中。
说得难听点,就这点贺礼,五岁小孩都能把礼金吃回来。
可是,人家就拿这个当贺礼,你能怎么着?你敢给二皇子脸色看吗?
谢长空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不得不笑脸相迎,亲切无比地接待了二皇子,他不知道二皇子为什么会不请自到,事实上,皇室已经派人前来庆贺了,二皇子的到来,实在出乎意料。
而二皇子的下一个举动,更是让丰元派高层,立刻警惕了起来。
只见肖白廉带着一个年轻俊朗的少年,跟谢长空掰扯了几句后,径自朝玄苦走去。
“玄苦大师,多日不见,大师的法力又精进了一些。”肖白廉毫不避讳自己跟玄苦认识的事实,直接跟玄苦说话了。
“二皇子客气了。”玄苦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不过下一句,却让在场的人头皮发麻,“多日不见,二皇子也长高了,脸也变白了,哈哈哈……”
打趣二皇子?这胆子也忒大了。还是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相互开玩笑的地步。
跟当朝二皇子开玩笑,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此时最紧张的,还是丰元派的三长老,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密切关注玄苦的一举一动,直到现在,玄苦终于开口和人说话了,虽然说话的对象是二皇子,但三长老的心里,却不敢有丝毫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