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劲练家子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便是,男子太阳穴凸起。
女子也会凸,但没有男子那般夸张,而且被头发挡住也基本看不出来。
再就是,暗劲高手其眼睛会发散出一种咄咄逼人的精光,光芒如刀剑一般,渗人心魄,让人发慌。
这和修炼《太清诀》的秦曜那深邃晶莹的眸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这颜值不俗、英姿飒爽的女高手,那盯着秦曜的眼睛里,便发出了这种渗人肌骨的精光。
一般人被这种眼神一盯,做了啥亏心事只怕立马就招供摊牌了。
可秦曜是谁?且不说他是重生者,骨子里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心态和承受力也早就练了出来。
关键是,他修炼的可是比这种拳脚招术气力要高级不知几倍的《太清诀》,修的是无上道果灵力和逆天改命的心法。
“我?会一点绣花拳。”秦曜也不瞒她,人家是暗劲高手,眼睛明察秋毫,自己也没必要装。
他眼睛里泛出的那种深邃而悠远的光泽,碰上女子眼里的精光并不退怯,依旧明润晶亮。
高手的过招,有时候并非要动手出刀,精神念力交锋,眼神交锋,气势交锋,都是在过招。
女子见他眼神直视,毫无闪烁,只觉有异,不由诧异地打量起这个穿着破烂的男孩子来。
这时候,那男子也走了过来,一见到秦曜,嘴角便是轻轻一扬。
特么擅闯孟家禁地的,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叫花子!
且看他穿着极不合身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连肚脐眼都露了出来。
他脸上还一脸黑污印子,实在是,不是叫花子,也是个潦倒破落户吧!倒是他那双眼睛,还有点像个人样。
这不能怪秦曜不爱干净、不修边幅、不注重个人卫生。
只因为跨上二重天之后,他又长高了三四公分,此时的他,身高已有了1米76。
跨上一重天,他就长了三五公分,现在又长了三四公分,身上的衣服自然就有些衣不蔽体了。
何况,昨夜他爬上这山岭绝顶时,衣服又被山上的荆棘藤刺给拉划出了好几条口子。
再加上昨晚上没有洗漱、这早上也没洗漱,他不但头发蓬乱,脸上还有些山间草木划在脸上的污印。
此时的他,你要说他像个叫花子,还真不冤枉他。
当下,男青年瞪着眼睛道:“你龟儿子是不是喝醉酒、昨晚上跑到这来睡瞌睡了?
“你晓得这是啥子地方不?是你一个讨口子娃娃能来的?”
秦曜打量他一眼,只见他眼眶浮肿,印堂泛青,眉尖散乱,下盘虚浮,此子定然是酒色之徒无疑。
想了想便道:“好吧,我是讨口子,麻烦你们给我一个讨口子让个路,我要走了。”
“鸥表哥,我看他不像讨口子。”女子说着,又看向秦曜,“你说你会点花拳绣腿,跟我过几招吧!”
说着,架势一摆,下盘微曲,那步形手势,秦曜一看,心道这女子练的只怕是形意拳。
他正在思筹如何化解这事,就听那年轻男子说道:“丹溪,快九点了,差不多了,回去吧,跟一个讨口子娃儿闹什么闹?
“听王强娃说,他们屋头来了个神仙一样的年轻高手,还说今天有好戏看,有一场江湖生死战要上演,说不定快开始了。
“你要是想试试身手,还不如去跟那个高手比比看呢。走吧,莫跟这个瓜娃子宝气闹了。”
秦曜听罢心头一怔,原来他们和王家子弟有来往,那个王强,把自己和今天将要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却说女子看了看手上的江诗丹顿表,收起了架势,瞟了眼秦曜道:
“我本来是想跟你过上几招的,看你样子,估计是个练横练的,要不然哪里躲得过我的石子,上了明劲没有?”
秦曜还没说话,那年轻男子轻笑道:“他?明劲?丹溪你开什么玩笑啊!
“练武的人,哪个不是靠钱堆出来的,他一个讨口子娃娃瓜屁尔,他能上明劲,那我早就跟你一样,上暗劲了!”
“呃,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明劲、暗劲,我只知道,什么叫没劲。”秦曜微微一笑道,说着,径直向山下走去。
他刚走出三步,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啊呀”的喊叫。
却见那年轻男子骤然倒地,额上汗水如黄豆一般滚落。
“我的腿!没力气,没有劲!哪门回事?!”男子躺在地上一阵惊呼。
女子赶紧上前扶他,但恁是扶不起来,男子的腿好像便是泥巴糊的、纸做的,一踩在地上就似要断裂折叠!
“鸥表哥,你怎么回事嘛!”女子扶了多次,那男子就是起不来,脚根本不敢着地。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望了望那个“讨口子娃娃”的背影,心头一异,想起了他最后一句话“我只知道什么叫没劲”……
“站住!”她身子一瓢,如闪电一般地追了上去,挡在了秦曜身前,“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会什么妖术?是不是?”
秦曜望着她淡声道:
“我不会什么妖术,但我晓得,天道无常,大道有方,人法地,地法天,道法自然,不尊重人、嘴巴贱的人,自会被道法所谴。
“小姐,你还不快点回去收拾准备一下,王强家今天有一场生死决战,只怕这个时候就要开始了。”
秦曜说到这里,右手印决在背后一捏。
片刻间,就听那倒在地上、一身泥泞的年轻男子吼道:“咦?丹溪,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