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又被震伤了,火烧火燎,不是第一次了,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难受归难受,战斗力却没受到太大影响,只是这样的重击不能受太多次,否则伤会越叠越重,最后无法呼吸,或是严重的内出血。
陈阵没有把粘到泥土的长襟脱掉,只是弹掉了泥点,放出黑暗,再次向土巨人走去。
士兵、根势高手和影子都在操场边,没有参与到战斗中来,士兵是早就停手了,在房顶上围出个很大的圈子来;根势高手被打倒了不少,剩下那些站在操场边缘,围住操场;影子则站在学校大门处盯着陈阵,他的强化药剂效果已经消失了,不过手里又拿了一剂,随时可以注射。
余图则一脸震惊的看着土巨人,还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大概是脑袋有点懵,偶尔看向陈阵时,眼中有担心的神色,特别是在陈阵吐血之后,如果不尽快恢复过来,很可能会被别人看出问题来。
陈阵没办法提醒余图,反正众人的视线应该都集中在自己和土巨人身上,这时应该没人人去看余图吧。
黑暗再次吞噬了土巨人的双脚,苦根没有动,他确信这个强大的、兼具攻击性和防御力的泥土堡垒不仅能够挡住陈阵的所有攻击,还能让陈阵陷入绝望的泥泽,面对土巨人,陈阵只有逃跑的份,他跑得快,土巨人追不上,但能消耗他的体力,陈阵容易饿这个弱点早就被他们查清楚了。
土巨人看起来越笨重,陈阵越容易产生自己能摧毁土巨人的想法。
“他在黑暗里已经把长襟脱下来了吧?”苦根这样想道,泥粘到衣服上后,除非立即用水洗,否则上面必然会残留一些泥垢,他是能感应到那些泥垢的,相信以陈阵的聪明程度,应该不会犯下那么愚蠢的错误。
就算把长襟脱了,苦根也一点不害怕,还有别的泥垢可以感知。
和刚才一样,黑暗从脚开始,慢慢侵蚀上来,整个土巨人都被笼罩在了里面,苦根又沉到了土巨人的身体里,闭着眼睛,感知着周围的土壤,这种感知是不会被任何事物干扰的,包括保护着他的这些土壤。
来了!
陈阵果然脱下了长襟,扔向了土巨人的左肩。
苦根微微一笑,没有理会长襟,因为陈阵鞋底上的泥更加明显,明显得多,他刚才射出去那些泥丸虽然没有打中陈阵,但洒得到处都是,泥丸相对较软,一踩就会陷进鞋底的缝隙里。
鞋子向土巨人的胯部飞过来,陈阵肯定是想从土巨人裆下钻过去,朝背后发动攻击。
土巨人的腹部立即刺出一根土柱,以极大的力量撞向鞋子的上方一米处,陈阵的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一米长,这一下必然撞中他的腹部,如果是弯着腰跑,那就是撞在头部或背部,陈阵又得吐一口血。
可是土柱刺空了。
苦根眉头一皱,立即意识到陈阵已经发现了自己脚底下的泥,他是把鞋子脱了扔过来的,那么长襟呢?
长襟还没有落地,只是刚越过左肩,土巨人的肩膀后面立即又伸出一根土柱,撞击空中的长襟,准确的命中了,但是很轻,根本没有击中重物的感觉。
也不在长襟里!
苦根立即去感知周围的情况。
感觉不到!附近没有任何悬浮在空中的土壤,难道被陈阵耍了?陈阵只是把鞋子和长襟扔了过来?
他不敢钻出土巨人,陈阵很可能提着刀在旁边等着他。
这时,苦根又想起了在乐园镇地底,自己被黑暗笼罩住的感觉。
…………
…………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空气灼热,满是硫磺的臭味,似乎有光,黑暗变成了橙色的……
不,那是熔岩的颜色。
他跳进了电梯井,落向正在上涨的熔岩,身体虽然有厚厚的外骨骼保护着,但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热,仿佛要把他身体里的每一滴水份都蒸发殆尽,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全身的烫,在爬出火山的过程中,衣服全部都烧没了,有几次他险些被蒸得昏迷过去。
当时他回忆的是幼时的种种艰苦,欺负自己的大孩子在狂妄的笑着,然后他们被那个长着可怕左眼的人吓跑了,那人带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笑的时候,那只像蜥蜴一样的眼睛并不会眯起来,很可怕,但是那个人的手很温暖。
那个人在那天变成了一滩碎肉,苦根没能救下他,也没能为他报仇,反而可耻的逃跑了,颤抖着,凭借着坚强的意志爬到火山外面。
今天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可是陈阵比那时强大了很多,还是没办法杀死他,但他也不可能杀死自己,无论如何,活下来,才能有报仇的机会。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忆起那天的不堪?”苦根的眉头皱得很紧,那一天,除了那个人的死以外,最让他记忆深刻的还是熔岩的热。
热……
很热!
后背在发烫,就像被熔岩炙烤一样,当意识到背部的热时,苦根痛苦的吼叫起来,他闻到了一股焦臭味,似乎来自自己的体内。
…………
…………
陈阵收起黑暗,脱下了长襟和鞋子,拿着手里掰断的刀刃,扔出鞋子,抛出长襟,绕到了土巨人的身后。
鞋子掉在地上,滚到他的脚前,揉成一团的长襟被土柱撞得飞到了米外之外,重新舒展开来。
在长襟落地之前,陈阵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掌心对着土巨人的后背,取消了狂化状态,竖起刀刃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