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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人整个儿一噎,轻咳了一声,掂量的道:“嗯,这事儿,确实是冉家不对,不过,冉家也算是不知情,所谓不知者无罪,索性也没有酿成太大损失。》”言外之意,这事儿不好办,能放就放吧。
顾子安像是没听懂这话似的,点了点头,就在上面的人以为她答应的时候,略带疑惑的声音忽然而出,“我记得倘若是醉酒不小心泄露了军情,也是需要立案处理吧?应该没有什么酒后失言,神志不清醒,非于本意之说吧?”
上面的人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想要说话却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他这要是说了是,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么?酒后失言都没有非于本意不追究之说,哪里来的不知者无罪的说法?!
想要说不是,可偏偏军队里就是这么办得,他总不能张开说胡话吧,万一他这一说,这少女再给他举一个例子出来怎么办!
心下忍不住吐槽了一番,这都知道了还来问他干什么,连带着又忍不住埋怨了一番冉家,怎么就掺和上这事儿了,再看着对面不肯罢休的少女,瞬间更头疼了。
顾子安笑盈盈地看了过去,态度简直不要太客气,偏生这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上面的人想听的,“我记得刑法第四百三十二条中,过失泄露军事秘密案违反国家和军队的保密规定,致使军事秘密被不应知悉者知悉或超出了限定的接触范围均应当立案处理。”
“这里,应该没有特意指出不知者无罪的特例吧?或许,军队这段时间正在考虑在加上这么一条,若真是这样的话,我这事情属于在加上之前发生,按道理来说,应该也是按照以前的刑法处理吧?”
上面的人脸色轮番变幻,一张脸憋得通红,知道那考虑再加上一条的说法,是这少女特意找台阶给他下,可这下的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要知道,刑法再加上一条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怎么也得连番开会议事,大动作小动作不断,不忙个会天黑地哪能成。
还未等他说话,那边的声音又倏地而出。
“还有,有没有酿成太大损失这话还当真不好说。”
“原本没出这事儿之前,去r国的危险性已经被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而这事儿一出,危险性已然不在控制之内,苍华集团董事长和青岩帮高层扯上关系,其他人不知道报纸上画的是谁,道上却是一清二楚,多多少少都会有产生怀疑。”
“消息有没有传入r国,我不知道,但雅库扎同样属于道上,若是看见这消息也不足为奇,倘若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得出的定论便是青岩帮幕后之人是傅家内定的孙媳妇儿,这事儿必然有猫腻,而血饮又和那边交过手,就算没猜到这层,却也会事先产生防备。”
顾子安声音顿了顿,眼神在一瞬间冰冷,嘴角的弧度泛出了危险的凉意,淡淡的声音一点点传出,“一旦有了防备,对于执行绝密任务的人来说便是致命的,后面更是困难重重,这损失,您说大不大?”
上面的人浑身一震,刚才还有心情打哑语,这会儿立刻沉寂了下来,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原本这身份应当埋得很深,根本无需顾虑,而如今被冉家的人横插一脚,结果如何还当真不好说,倘若雅库扎那边的人是一个多疑的人,那么,对他们这次的计划将会是非常不利。
不过冉家那儿,虽说冉家比不过傅家,但怎么也是军门世家,而且……
正想着,却见那边忽然有了动静,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少女正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份鼓赞赞的文件袋。
顾子安正打算将帆布包关上,视线忽然瞥见包里亮起的手机,上面跳跃的正是柴近的名字,手下倏地一顿,想到上次申炽兵的电话,心下瞬间了然,本打算之后再说,突然感受到身上投过来的视线,清亮的眼眸微微转动,顷刻改变了主意。
就在上面的人疑惑她这文件袋里又装的什么东西,却见顾子安突然从帆布包里拿出亮起的手机,原本以为这少女会当场挂断,哪知,这想法一落,竟是当面——接了起来?!
上面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目露错愕,这貌似还在谈事情吧?他这还是第一次在议事的时候见人当面接电话,正不悦间,声音忽然从电话那头传来过来,竟是被人按了免提。
“安姐这段时间可好?”略带着爽朗笑声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明明只是单纯的一句话,却让人听出了试探的意味。
顾子安瞥了眼对面惊诧的人,嘴角地笑深了深,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再出口的声音却瞬间变了样,带着丝丝魅惑,“还算不错,柴老大突然打电话过来,想必不是单纯来问好的吧?”
闻言,电话那边当即大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安姐竟然是苍华集团的董事长,难怪上次看见安姐的时候会让我想到苍华集团的董事长来着,当时还在想两人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原来是一个人,安姐您这藏得可不浅啊。”一句话,根本没有让人否定的余地。
顾子安未有什么反应,对面的人心下却倏地一沉,面色一变,就算他不知道电话那端是谁,但这两句对话听下来,怎么也能猜出一定也是道上的人,而现在这人竟然直接认定了报纸上所说的话,再一想到刚才顾子安所说的话,心下越发的沉重。
清亮的眼眸微闪,顾子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对面的人,再看向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