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根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银白色圆管,好像攥在一起任意从天扔下似的,即杂乱又有序的恰好就在地面之上,共同组成了一个抽象的立体铜爵骨架。
在这个数百米高的骨架,上部偏西的位置,一个精巧朴素的木质小阁楼,正好就安安稳稳的坐落在,那些随意穿插的银管之间。
这座有序又混乱、危险又平稳、抽象又古典的建筑,就是大穗帝国的一代囧君杨旷,最喜欢的西阁了。
此时,两万叛军悄然无声的来到此处,把整座西阁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司马垦抬头看着那座亮着灯光的小楼,他结结巴巴的向悟空问道:“小,小蛋,如,如何上去。”说着,他便松手把悟空放在了地上。
“怎么上去?你眼瘸吗?难道没看见那个乱七八糟的旋转楼梯?”悟空在心里鄙视的说了一句之后,就非常狗腿的回道。
“大人,我为您头前带路。”说完,悟空便朝着旋转楼梯走去。
司马垦一把就拉住了悟空,他略微想了想后,便又把悟空给松开了,脱下斗篷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司马垦艰涩的说道。
“原地警戒,任何人都不可以踏上西阁,违令者夷三族。走吧。”说完之后,司马垦便。
“臣,骁实军统帅司马垦,觐见陛下!”上到了小楼之后,司马垦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行了一个军礼,大声的拜道。
过了有一小会儿功夫,一个小孩儿满脸惧色的打开了大门之后,姿态极其庄重的大声喊道:“君,准骁实军统帅司马垦,觐见!”说完,这个小奴隶便昂首挺胸的向阁内走去。
悟空跟司马垦上到了小楼的二楼书房后,终于见到了大穗国皇帝杨旷的真容。
这位壮年皇帝穿着一身黑色的盘龙锦袍,单手拿着一本诗集,侧卧在一张小小的睡榻之上,面带着微笑、津津有味的正在看书。
司马垦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主公,他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的低头拱手说道:“臣……,臣……,臣……。”不等他再吭哧瘪肚的说完,杨旷便淡淡的开口了。
“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没什么意思。明日早朝之时,朕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终究是君臣一场,朕希望你不要骚扰内宫,你走吧。”平静的说完之后,杨旷便又微笑着看起了手中的诗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司马垦一眼。
“皇上——!小手该死呀——!”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小奴隶,听完了主人的话后,他终于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痛之情,大喊了一声,便一头撞在了西阁的房柱之上,当场便脑浆迸裂奄奄一息。
奴隶自杀的方法从来都只有一种,那就是一刀刺进自己的心脏,然后再用力一搅,如果不是没有办法的话,所有的奴隶都只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小手激烈的殉主行为,顿时便把屋内的三人全部都惊呆了!
悟空一步便来到了小手的身旁,瞬间帮小手封穴止血后,便从裤兜的空间袋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小手的嘴里。
“小手怎么样了?”杨旷放下了诗集后,关切的向悟空问道。
“死不了!”悟空怒视着杨旷,非常气愤的答道。
司马垦踌躇的看着杨旷,最终一咬牙对悟空说道:“把这粒锁身丸交给陛下。”说完,他便把一粒金色的药丸交给了悟空。
看到杨旷服下了这粒丹药,然后所有的修为都锁死了,司马垦这才厚着脸皮,向主公行了一个大礼之后,便拉着悟空准备离开这里。
“等等,朕身为九五至尊,焉能无人服侍?先把这个小奴,给朕留在这儿吧。”杨旷平静的对司马垦吩咐道。
司马垦知道自己这位主公,一向都是非常讲究排场的,而且他也不认为悟空会帮助杨旷逃跑,于是,他便把悟空留下之后,自己一个人下了西阁。
“我刚刚想到了一首诗,你想听听吗?”杨旷微笑着向悟空问道。
“弱智,你都是个将死之人了,还做个狗屁的诗呀?”在心里面鄙视之极的骂了一句之后,悟空便厌恶的答道:“没兴趣,也不想听。”
“我这首诗那可是能够流传千古的,唉……,你不想听的话,实在是非常的遗憾。”杨旷微笑着向悟空说道。
“切……,你一个昏君写的诗也能够流传千古?我劝你还是醒醒吧,我可不是你那帮只会拍马屁的奸臣!”悟空冷笑着对杨旷讽刺道。
“昏君?哈哈哈……!你这个小孩儿竟然说朕是昏君?你这个笑话实在是太有趣了。你能给我讲讲,我到底是昏在哪儿了吗?”杨旷微笑着向悟空问道。
“我又不是魔界的人,我怎么知道你昏在哪儿了?”想到此处,悟空十分嘴硬的答道:“你如果不是昏君的话,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当然就是一个大大的昏君!”说完,悟空便鄙视的看着杨旷。
“朕十三岁被封晋王,官拜柱国、灼州总管;十九岁时,统兵百万荡平整个陈国;二十一岁,平定灼州叛乱;三十一岁,强夺太子之位,被立为大穗太子;三十五岁,先皇驾崩之后,继任为大穗皇帝!”杨旷讲到此处之时,面带着自豪的微笑,低头闭目停了下来。
“靠?真的假的呀?这货有这么猛吗?吹牛逼的吧?”在心里将信将疑的想了一下之后,悟空打断了杨旷的追忆,他语气十分坚定的大声说道。
“好,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