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一双眼睛很清澈,看不见任何的杂色,很平静,就如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涟漪。他正低着头看着她,但从眼睛里却看不出他的想法。
对了,是他。刚才这个人一直站在旁边听她弹唱,却没有丢过一枚硬币。她没有介意他不给钱,看他的样子也应该是个落泊的人,这样的人一般是没什么钱的。所以她也很有礼貌的向他点头致谢,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从头听到尾的人,她有一点感动,毕竟知音难寻。
没想到在她遇难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她的身后没有离开,少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一方面很希望这个人能挺身而出帮帮自己,一方面又担心把无辜的他也牵连进来。
三个混混也注意到了我,被称作野鸡的绿毛歪着头,下巴朝我抬了抬,说道:“乞丐,滚远点。”
我的目光从少女脸上移到野鸡的身上,我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旁边的金毛老鼠嗤笑道:“好象是个聋子。”
野鸡上前两步走到我跟前,两人四目相对。忽的,他轮起手掌掴向我的侧脸,同时嘴上说道:“老子就给他治治耳聋。”
“啊!”
“啊!”同时有两人出叫声,第一次是少女失叫,第二次却是吃痛的惨叫。
我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挡住了野鸡的手臂,但是野鸡感觉自己就像用手腕处狠狠撞在铁棍上一样,好象连手腕骨都要折断般的剧痛,痛的令他快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野鸡左手紧捂着右手腕,痛苦的蹲下身,这时我的左手轻轻拍在他的后脖子处,然后朝老鼠迈步走去。老鼠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但从野鸡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这个看起来挺邋遢的年轻人绝不好惹,在我靠近时他一拳击向我的面门。
我微微侧过头轻松的避过,脚下一扭已经绕到老鼠的身后,同时右手大拇指轻点在老鼠的后腰上,老鼠顿时朝前踉跄几步,当我回过身时,我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混混面前。
那个混混还没明白过来,我已经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下会阴处,我的拳头太快,谁都没有看出我那一拳,中指的中间关节稍稍往外凸出一些,和平整的拳面比起来,中指处就像微微隆起的小坡。
这是“组织”传授的技巧,点与面的攻击,拳头是面,但是把这面的力度集中在一点上,所造成的伤害远比一拳的伤害要大上许多。
我打出一拳后就立刻向后退开,那混混双手紧捂着小腹下面点的位置,面色铁青,忽地忍不住嘴“哇”一声吐出一口恶臭。
我往上提了提一直背在背后的旅行袋,淡淡的看了那少女一眼,转身慢慢离开。
眼见我要走,少女忙爬起来抓起自己的吉他和帽子追着我离去。
剩下的,只有两个一脸痛苦之色蹲在地上的混混,一个茫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的金毛老鼠,和一群围观的人群。
这些人都不知道,野鸡会在明天清晨左右离奇死去,老鼠则会在几天后出现中风症状,之后的下半辈子都将半身瘫痪坐在轮椅上,而另一个混混从此刻开始,将会做华夏国最后一个太监。
“喂,等等我。”少女追上我,看着我那冷漠的脸,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背着旅行袋往前走。
“我,我叫刘晴雨,你叫什么?”
“徐少东。”我的语气和我的表情同样的冷淡。
开口说话,刘晴雨似乎很高兴,开始向我作自我介绍:“我是海盐大学文学系的学生,我经常在这一带弹吉他赚点生活费。你别看我是文学系,其实我很喜欢音乐的……”
我一言不的在前面走着,刘晴雨跟在我身边在说着。一个背着破旧的旅行袋,一个背着破旧的吉他,两个同样落泊的身影挤进人海之中。
人生总是很有意思,有离,有分,有聚,有散。
天南地北的两个陌路人会走到一起,聚到一起,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缘和分?但是这场缘分又能持续多久?
“这就是你家?”我打量着简陋的房间,只有十多平米的空间里摆着两张小床和一个破旧的到处都是洞的衣柜,以及一个放碗的小桌子,房间里的摆设仅此而已。甚至连个烧菜做饭的地方和家家户户都该有的马桶与洗澡间都没有。
在过来的路上刘晴雨就介绍过,她跟她的母亲住在一起,这间房子是租来的,每个月只有一百块不到。房子原本挺大的,后来被屋主隔成数个小房间分开出租,她们才能住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要知道,在如今这寸土寸金的年代,想租到一间每个月的租金只有一百不到的住处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所以,刘晴雨很知足。她是个很乐观的女孩,也很容易满足,这点在她的自我介绍时,我就已经听的出来。
房子虽小,但很整洁,显示屋主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刘晴雨拍了拍一张床,招呼我坐下,说道:“嗯,我跟我妈就住在这里。”
床板很破旧,坐在上面都“嘎吱嘎吱”的作响,我侧过头望着她,问道:“为什么不住学校?”
刘晴雨吐了吐舌头道:“住最便宜的寝室一年也要一千多呢,而且我妈又不能跟我一起住。所以我跟她住一起,这样一年还能节省好多钱。”顿了一下,她似乎意识到不给客人倒水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