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有些颤颤巍巍,心神恍惚,就连脚下的路子也走不好了,不停地喃喃自语:“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自己是谁?”
赵柔见柳长青有些痴痴如醉,迟疑说道:“柳大哥,你就是你啊!这又有什么了?”
柳长青迟疑一下,瞪着眼睛自上而下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眼,恍恍惚惚,摇头说道:“我不是柳长青,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这两年以来,在柳长青身上发生的变故实在是多,此刻索凌给自己写的信封之上正好写的是“你是谁”这三个字,若是搁在平时,柳长青也不会在意,可此刻他看到自己完全变了模样,自己的一言一行,无不活在另一个人的身子之中,甚至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说起来倒是简单,但是若是一个人真真正正想起来,那便十分深奥难懂,莫说是柳长青觉得自己不认得自己,就算是寻常之人,也会极其偶然的在某一时刻会想到“自己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哪里”这些问题,但无一能得到解决。
柳长青自己恰恰又是这种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做到最根由之处,若是做不到的话,那就可以完全不必再做。
赵柔见柳长青越发的痴狂了,见他眼睛之中也充满了血丝,似乎就要迸裂出来一般,急忙道:“二师兄,你是我二师兄,咱们去找枝心和叶心吧?他们等着你呢!”说着就去拉着柳长青的手。
柳长青只觉得一股娇小的热流从手心传来,心中猛然一个激灵,听到公鸡在打鸣,脑袋轻轻一晃,才反应过来,也就不再去想,不过心中也有些明朗起来:“凌妹定是认为我不会去做这赤魔堂堂主之位,因此有些责怪于我。她是想让我自己问一问我自己,我究竟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还是一个江湖反派的头目。”
柳长青虽然有些痴痴,但终究还并非孤身一人,赵柔叫醒了自己,说了几句话,和枝心、叶心二人回合之后,又去找她们的母亲寻乐心人了。
进去之后,依然是一样的说法,不过乐心人得知自己的孩子还没有死掉,仇恨顿时小了一大半,反倒对自己的姐姐有些感恩之情,看到“邵剑琮”来之后,欣喜之余,柳长青发现乐心人的病情比之音心人好好上许多了。
这件事情办完,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易容褪下,急忙去看第三个书信之时,见上面写着“她是谁?”三个大字,更是疑惑不解,书信之上也再也没有其他笔迹,只有这三个大字写在上面,柳长青更是疑惑不解。
赵柔问道:“二师兄,凌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柳长青仍然是摇头,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啦!若说前两个问题,我还尚自能够回答出来,但这个‘她是谁’指的是什么?我一生之中,也没认识几个女子,这个‘她’……”柳长青说话之时,拉长了声音,显然是正在认真思索,不一会儿又念叨道:“她是谁?她是谁?我认识的女子之中,有师娘,有你和你姐姐……还有凌妹,嗯,别的我都不知道,其余女,就像五行散人之中的水散人一般,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柔和柳长青在一起走着,两人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索凌究竟在哪里。不过索凌和赵柔说过,若是三道考题,有其中一道答不出来的话,那索凌就不会同柳长青见面。
柳长青想了许久,心想索凌就算再快,也不会出来,多半还是在赤魔堂之中,还是先行回到赤魔堂才好,两人又重新上马回归。
两人在路上打尖,吃了一顿早饭,柳长青一夜未睡,又有些急火,眼泡也肿了起来,看起来样子十分落寞,两人坐在那里,喝着稀粥,正听到旁边几桌人正在讲昨日发生的故事,说赤魔堂新任堂主,得了高人真传,和法少堂主比武之时,一招就将法少堂主击败,因此才得了堂主之位,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圣女之事。
这人的口才也当真极好,说起胡编乱造的故事来栩栩动听,仿若是自己亲耳听到的一般,一旁之人不住传来喝彩之声和嘘声,有些人十分佩服柳长青的所作所为,有些人反倒觉得柳长青不大好的,说什么的都有,柳长青自己听着都不住摇头。
赵柔轻轻戳了一下柳长青的胳膊,说道:“二师兄,这些人都是没进得去赤魔堂之中看你迎娶圣女的,因此在这里胡说八道,要不要收拾他们?”
柳长青摇头道:“不必惹事生非,我做这赤魔堂堂主,完全是在意料之外,我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我既然答应了,那就该尽心尽力,他人怎么说,那是完全不要紧的。”端起大碗,喝了一口粥,又轻声说道:“我会替赤魔堂办事,赤魔堂中人也要替我找几个人,之后大家就互不亏欠,我自当将堂主职位移交出去,今后安心练武养家,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赵柔点点头,她自己的心中,对什么堂主之位,那也是全然不在乎的,她自己的眼睛之中,也只有柳长青这一个人,他只要愿意做这些事情,那就去做这些事情,若是不愿做,她也不会勉强,总之二师兄待人诚恳,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会错的。
那讲故事之人侃侃而谈,说道高潮来,唾沫星子乱飞乱撞,赤脸翘须,十分精彩,比之城中茶馆的说书先生,反倒更加精彩了几分。
不一会儿旁边一人问道:“这可未必吧?这堂主是扬州之人,年纪轻轻,怎的会去和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