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杜若愕了一下。
杜仲觉得商青黛今日的举止有些奇怪,他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理由,“商夫子,是不是院主不让妹妹回灵枢院啊?”
商青黛摇摇头,也觉得方才是失态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还是不愿松开杜若的手,“不是,是我昨日去悬壶堂没有瞧见你们,还以为路上出事了。”
陈水苏笑道:“夫子放心,你把小若交给我看着,我肯定不会让她出事的,昨天是因为……”
“水苏,这些事不要在这儿说,我晚些会给夫子说。”杜若觉得宋王之事涉及甚广,最好不要让哥哥知道。
杜仲皱眉道:“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杜若笑道:“女人之事,哥哥也想听么?”
“咳咳……”杜仲干咳了一声。
“咚——”又一声晨钟响起。
陈水苏急声道:“快!不然我们今日迟到了,肯定要挨罚啦!”
杜仲素来知道灵枢院纪律严明,也不敢迟疑,“妹妹,我们快走!”
“你们先去上课,阿若,跟我来。”商青黛匆匆交代了一句,担心杜仲乱想,又解释了一句,“照例,久假归来的学生,都要加试一回,看看医术是否退步,还能不能继续留在灵枢院?”
“妹妹,我信你可以!”
“小若,努力!”
“嗯!”
三人匆匆说了几句,陈水苏便跟着杜仲先行走入灵枢院。
山道之上,只剩下了商青黛与杜若。
“我昨夜见到了一个带面具的女子,齐湘娘说,她是娘亲当年的爱人。”商青黛先开了口。
“面具?她叫什么名字?”杜若忍不住问道。
商青黛想了想,道:“我听齐湘娘唤她,兰。”
“难道是兰先生?”杜若一惊,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她。
“救我们的兰先生?”商青黛惊诧无比。
杜若重重点头,“昨日我亲眼看见兰先生被齐湘娘锁在山洞石屋中,在灞陵我还没见过第二个戴面具的女子。”
“听你这样一说,那定是了!”商青黛微微点头,将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一切串在了一起,若兰先生不是娘亲的爱人,她又怎会告诉她脱困之法?
杜若重重一叹,“只可惜,我还救不了她。”
商青黛握紧她的手,正色看着杜若,“阿若,你听我说,一会儿我带你进去试炼,你不许赢。”
杜若愕然,“为何?”
商青黛脉脉相望,抚上她的脸颊,“他们用你们悬壶堂上下的性命威胁我,要我听话入宫。”
“这……”杜若没想到人人敬重的商院主竟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她更没想到自己还是牵连到了爹娘。
“我可以不要灵枢院,可以不做什么灵枢院的大小姐,可是我输不起你!”商青黛说得笃定,“阿若,兰先生告诉我,陛下活不过今年,只要我熬过今年,便可以熬过这一关。我害怕他们对你们一家下毒手,所以,这几日我会把你哥哥跟水苏借故逐出灵枢院去,我要你们远离灞陵,有多远,走多远!”
“好,我听你的话。”杜若点点头,不舍地看着商青黛的眉眼,“可你一个人留在灵枢院,我实在是不放心。”
“呆子,谁说我要一个人留下来的?”商青黛刮了一下杜若的鼻尖,“你抢了陛下的女人,从此我们两个要浪迹天涯了,你怕不怕?”
杜若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那以后我去哪里,夫子你便跟我去哪里!”说完,想到了那对银镯子,便低头准备拿出来送她,“夫子,我要送你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