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黛却笑得更是灿烂,“我是夫子,我说不许你胡来,你便不准胡来。”
“可我……”
“乖乖再躺会儿,听话。”商青黛将她推倒在榻上,“再胡闹一会儿,外面的热水可要凉了。”
“好……”杜若瘪了瘪嘴,只好顺从地躺好。
商青黛将衣裳穿戴好,来不及梳好青丝,便打开了房门,将门口的那盆热水给端了进来。
不一会儿,商青黛梳洗整齐后,便端着盆走了出去,似是去给杜若准备新的热水去了。
杜若傻傻地看着商青黛来来回回,心头暖得厉害,不禁哑然一笑。
突然想起一句爹爹常说的话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笑然裹紧了被子,将头埋在了被中,那里面还残留着夫子的香味儿,她喃喃地道了一句,“夫子……你好香……”
待商青黛新打了一盆热水进来,瞧见了杜若的傻样,便径直走了过去,“傻阿若,该起来洗脸了。”
“是!夫子!”杜若钻出了被窝,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商青黛拧了拧帕子,轻柔地擦上了她的脸,道:“阿凉已经做好了早饭,一会儿梳洗好了,我们便快些把早饭吃完,早点上路。”
“嗯。”
“把右手伸出来。”
商青黛搓了搓帕子,拧了拧,准备给她擦洗伤口。
杜若将右手伸了出来。
商青黛将帕子放在了盆边,双手温柔地给她解开了纱布,一层一层地打了开来,瞧见血色已不似昨日那么浓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水苏。”商青黛突然扬声唤了一句。
陈水苏笑然走了进来,问道:“商夫子,有吩咐?”
“帮我把桌上的药瓶拿来。”
商青黛一边说完,一边给杜若擦净了伤口附近的残药与血污。
陈水苏把药瓶拿了过来,看见了杜若的伤口,不禁眉心一蹙,心疼地道:“小若,忍忍啊。”
杜若扬起脸来,笑道:“夫子上药不疼的。”
商青黛问道:“当真不疼?”
“不……嘶……”
药膏涂上了伤处,怎能不疼?
商青黛的手劲更小了些,“水苏你瞧,这就是说假话的下场,我的弟子可不能说半句假话,说出来的话就得做到,不然啊,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陈水苏站直了身子,点头道:“谨遵夫子教诲。”
商青黛看向了杜若,“阿若,你可听懂了?”
“懂!懂!懂!”杜若一连说了三个“懂”字,想了想,又认真地道了一句,“一辈子,都听夫子的话!”
“嗯。”商青黛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嘴角却勾起一丝满意的笑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膏上好,又重新取了干净纱布过来,给杜若缠好了伤口,便准备给杜若把外裳穿上。
陈水苏呆呆看了看夫子与小若之间的眼神,实在是热烈,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半晌说不上来。
夫子当年也是这样疼惜小若,应当是她想多了些。
陈水苏晃了晃脑袋,便不再细想下去,笑道:“夫子,我先出去帮你们盛粥啦!”
“嗯。”
与此同时,小院之外的草丛中,探出几个脑袋来,正在窃窃私语。
“看那边的马车,看来小小姐是真的要回灞陵了!”
“可我们还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啊!”
“让小小姐就这样走了,老爷更是饶不了我们!”
“你快去告诉老爷,我们在这儿想法子拖延一下。”
“好!”
当中一个小厮点点头,拔腿便往临淮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