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她没能如愿看到父亲,老管家来传的命令,罚她跪一天,不许吃饭。

英姿张开嘴,咽了几口和着泪的雨水,苦苦的,涩涩的。腿早已麻木,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英姿的泪流得越来越快,大雨却毫无征兆地停了,她迷茫的抬起泪眼。

明朗和旭的小年,站在她的面前,一把黄色的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温暖。少年在她面前蹲下,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擦拭着她的面颊:“别哭了,再哭就把东阳城淹没冲垮了”

英姿破淀而笑:“那你还不快逃走,一会儿把你也冲跑了。”

少年含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把我冲跑了,你可要负责哦。我叫华阳,你叫什么名字?”

“英姿,南宫英姿。”

在她清脆的语声中,华阳已一把将她抱起,他的怀抱就像梦中母亲的怀抱那样温暖。当时华阳是东阳城骁兵营的参将,神兵山庄制造好的兵器由他负责运送进京。他借口要英姿作陪用饭,而让英姿免于在大雨中罚跪。在庄内,没有人敢违抗南宫禇雄的命令,别说下雨,就是下雪,英姿的刑罚也从未半途中断过。

因此南宫英姿的性格就越来越坚韧果敢,不论多苦多痛,她从未在人前落泪过,此时的泪水就招来了一声惊呼。

英姿忙抬手抹去脸上泛滥的泪水,转头望去。一个丰姿绰约的红衣妇人,立在她身后一颗桃花树下,艳丽妖冶的让满园桃花顿时失去了颜色。

“你再鬼叫,小心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英姿怒吼。

妇人冷哼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一戳她的脑袋笑骂道:“你个死丫头,欺负我们家甜甜,还没找你算账,怎么自己倒哭的跟发水灾似的?”

英姿恨狠地瞪着她:“为老不尊,遗害子孙。我可不想甜甜学得跟你一样,像是狐狸精转世。”

妇人从怀中拿出一面握柄小铜镜,左右照着:“我哪儿老了,你个死丫头,我呀是千年狐狸精,长生不老。”

英姿撇嘴做呕吐状,转过头不理她。

妇人在她身边坐下,又从怀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碧绿的玉杯来。

英姿眼睛一亮,伸手拿过一只,喜道:“这翡翠绿玉盏,不是被罗叔输掉了吗?你是从哪里弄回来的?”

妇人挺了挺丰满的胸堂,得意地笑道:“自然是我赢回来的!”

英姿翻了个白眼,怪笑道“要是罗叔知道他身旁睡着一代赌王,不知做何感想?”

沈玉莹娇笑道:“大不了我让他少跪几次搓衣板。”

英姿的笑容更加怪异:“如果我爹知道你教坏了他的女儿,教我喝酒赌钱,还......”

沈玉莹忙捂住她的嘴,笑骂道“不知好歹的死丫头,看你伤心来陪陪你,还敢掲我老底!”

英姿愤愤地打开她的手:“那就别说这不冷不热的,你倒是赶快给我想个辙呀!”

沈玉莹佯叹道“现在能有什么辙,全城都知道大小姐今天订婚,哎呀,这下东阳城的老少爷们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不用担心大小姐花落自己家了。”

英姿咬牙切齿的怒喝道:“罗氏”

沈玉莹做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眨了眨眼睛:“皇帝不差饿兵,你倒是等我喝上两口。”

英姿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将酒坛搬起塞入她怀中:“整坛都给你,拿回家慢慢喝去。”

沈玉莹满意地笑了笑:“现在只有破斧沉舟一招了,只看你敢不敢?”

英姿双眸冷凝:“我不认识这两个字,你说怎么个沉法?”

沈玉莹正色道“如今只有去找华阳,问他愿不愿意娶你,若他答应那最好,如果不答应,你就乖乖回来和凌云成亲,啊......”

不等她说完,英姿已猛的抱住,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蹦将起来,冲向门外。

沈玉莹慌忙起身,高声叫道:“英姿,英姿,华阳在......前厅。”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南宫英姿早已不见踪影。

贤丰楼,东阳城最大的饭庄。一楼大厅宽畅整洁,是大众百姓进餐之选,二楼是隔开的雅间。三楼的雅间比较大,分为二室,外间可用餐。内室设有床榻,可以休息小憩,陈设比较奢华。

英姿从二楼一间一间地察看,店家视而不见。食客虽受其扰,却视若罔闻,也不敢言语。三楼已找了一半,还未找到。英姿已有些气泄,靠在窗前歇息,却从对面窗缝中看见,房内桌前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英姿大喜:“华阳”呼喊着便推门而入。待看清房内的人,快速的脚步却生生顿住。

桌前端坐着的男子,高远清华,温润如玉。阳光透过窗棱笼罩在他身上,洁白无尘的衣衫,白晰俊美的脸都氤氳出一层幽光。似是朦胧的雾气环绕在他周身,随时都会隐去一般地飘渺,如梦如幻。像是偶落凡尘的谪仙一般,优雅清贵,如月光清辉般皎洁皓渺。

有人闯入他的房间,他却似未闻,依然优雅的轻吮着香茗。

在这谪仙一般出尘高贵的男子面前,英姿也觉出自己的鲁莽。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打扰你了。”说完就转身向门外走去,只觉得那无形的压力让人无法呼吸。

可等她迫不及待的一脚跨出房门,便看到父亲和廖凌云进了隔壁的房间。她忙收脚退了回来,将门关上,反身大步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探头一看心中已凉了半截。

贤丰楼气派宏伟,她又在三楼,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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