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里轻轻吐纳了几口气,想来这通房是做到头了,回我那小院便是恢复我小妾的身份,可我妾氏之流抄个经文给老夫人,怕也是会惹来人家嫌弃,而我偏又不是那种喜欢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不过说起来,回院子里窝着,到也是能躲过那帮子娇花们的报复吧?当日那锅八豆粥下去,我就不信她们想不通其中关节,能生生忍耐下来?
得了陆庆之首肯,我便收拾了自己的物品打包自顾离去,一路上到是十分顺畅,连个白眼也未捞着,物极必反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若是路上瞧见她们奉送我几个白眼,几句谩骂,我还放心些。
阿梅奔出来接我,几日不见,小妮子热情不少,顺手接过我手里的小包裹儿,便拖住我的手腕子往屋里走。
“小姐这几日你不在我边上,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吃起烧鸡来也没有往日香哩。”
“那还差不多,你要是吃得香睡得好,小姐我才伤心!”看来我也不是个好的,尽盼着从小长到大的阿梅不好来了!
只刚踏进去,房梁上便掉下一条碗口粗的大蛇来,彭咚一声险些将那小台子砸个粉碎,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呢!
那蛇虽然大,却又似没睡醒般慵懒万分的模样。
我叫来阿梅,阿梅打小便是捕蛇能手-----她欢喜吃蛇肉!
阿梅不动声色从旁边房间寻来把刀,对着那蛇的七寸一刀砍下,便拉着我迅速退了出去,那蛇头立时便与蛇身分离开来,弹在地上滚了几滚,鲜血顺着刀口落得满地都是,一屋子的腥臭叫人几欲呕出来,只那蛇身虽然掉了脑袋,却跟那活物似的缠上桌角,将那桌角缠得死紧,啪的一声断裂开来,蛇头滚了几滚之后突然弹跳起来,一口咬住蛇身竟是到死也不曾松口。
“幸好我俩跑得快,要被这尾巴缠上,或是被那蛇头给咬上一口,这会子哪里还能喘上气?”
我被那条大蛇给吓得腿脚有些发软,愣愣盯着那一屋子的狼藉都不敢再踏进一步。
“你怎的一刀便将那它砍断的?力气忒大!”
“小姐你这就不懂了,我这刀可不是普通货色,乃是天神降下陨石所铸,平素号称削铁如泥,砍死个蛇又有什么大不了?。”
“怎么得来的?”
“恩······偷······偷来的~”
“????”
“那天夜里,公子打发人过来抬轿子,我瞧着老爷那副公事公办点头哈腰的怂样,心里便气愤非常,便想同他理论一番,哪想我摸过去刚巧碰见老爷藏了这刀在书案的夹层里,所以才趁他出门应付那帮子轿夫之际给偷了出来······本来想同您说来着,可那时兵荒马乱的,也就给忘了,不过还好我将这玩意偷了出来,今日果然是有大用处。”
阿梅将那刀上所染血迹擦得干净,便递了于我。
“你收着罢,这大约不是个寻常物件,可给收好了,财不露白才是正理,若是叫其他人晓得了,说不得又打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