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霓音气哼哼的回到房间,身后的男人并没有跟上来,一贯冷贵狂妄的男人就是这样,他的世界里,总是别人围绕着他转,他又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呢?
杨霓音狠狠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不追来不是更省心,如此气闷,搞得好像她很希望他追来似的撄。
主要是,杨霓音到现在都还有点不相信普修斯会喜欢上她。
就在杨霓音在房间久等着医生,医生一直迟迟未到的时候,她打算出去看一下。
却听到不远处,普修斯的书房里,传出一声砸杯子的声音,然后便是普修斯父亲浑厚的谩骂声,“混帐,我让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时律天,你居然把他不要的女人弄来,是想要我弄死她吗?”
回应他父亲的声音,是异常森冷霸气的,薄冷的吐出“别挑衅我的底线。偿”
底线,他说的底线,自然是杨霓音。
博古拉幽幽的冷哼了几声,“你这么爱她,那她知道你找人害得她流产的事吗?”
普修斯厉眸猛地一寒,森冽的一瞪,犀利的眼神宛如一根锋利无比的钉子一样钉在了博古拉的脸上。
博古拉所有的声音,立刻嘎然而止。
整间书房的温度犹如阴寒的人间地狱一般,寒气逼人。
看着眼前目露凶光,阴厉的眸仁泛起嗜血般的狠意,博古拉被这个儿子,吓得心颤了几下。
下一刻,嘭的一声巨响。
犹如地动山摇一般的力道,杨霓音一把推开本就虚掩的房门,纤瘦的身影站在门口,微微颤抖着。
普修斯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不可微的颤了下。
有种难言的心慌,宛如一道巨雷劈进了他的心窝里。
他们的对话仿佛在脑中轰然炸开一记深水炸弹,瞬间脑中一片漆黑,她瑟瑟的颤抖着,抓着普修斯的胳膊不可置信的问道,“学长,你告诉我,你父亲他说了什么?”
普修斯站在那里,幽眸凝沉下去,面不改色的说道,“你别听他瞎说,他为了让你离开我,什么事做不出。”
若不是暗暗握紧的拳头,平复住内心的慌乱,真的就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是吗?”杨霓音幽眸惶惶然的望向一旁的博古拉。“泰勒先生,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和普修斯在一起吧?”
博古拉丝毫不将儿子含满警告的危险眼神,放在眼里,他可以不动她,不代表不会做点别的事。
一个别人玩.弄过的女人,没有高贵的;血统,没有优越的家世,怎么配做他儿子的妻子。
博古拉别有深意的哼了声,没有说什么。
他拄着拐杖,就走了。
但他知道,以这个女人的聪慧,绝对能将这件事,在她和普修斯之间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博古拉离开后,一时之间,整间书房里,就只剩两个人四目冰冷的对峙着。
一个冷漠深深,一个充满了质问。
书房里诡异的安静,原本就稀薄的空气,空前的如霜降一般,她在等他开口,而普修斯始终绷紧了薄唇,一言不发,阴鹜的眸仁深不可测。
“告诉我,跟你没关系。”杨霓音轻轻努动了下嘴唇,有些艰涩的开口。
只要他说没关系,她就相信。
除去普修斯现在对她的态度,转变了太多,让她有些反感外,但这么多年的相识相知和陪伴,他是她的学长,对她更有再造之恩,否则自己早就死了,她早就将这个人当作自己最尊敬的亲人。
所以潜意识里,杨霓音一直都不相信这个男人会伤害自己的。
普修斯眸光艰涩,微启薄唇道,“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吗?”
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反而丢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给杨霓音。
一时之间,杨霓音真的有点被他问到了。
这家伙,真狡猾。
杨霓音深呼吸了一口气,原本该是一番质问的,现在的感觉是深深的疲倦。
普修斯是什么人啊,又岂是她三言两语能够问出来的,他若骗她,她也会傻傻的相信。
杨霓音沉默着,沉默的敛下心中所有的疑惑,漠漠的转身回了房间。
另一栋古老的别墅中。
一张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愁绪,他身上穿着张扬的酒红色西装,下身是黑色的修身裤子,修长好看的手指总是在抚摸着自己无名指间一枚简单的素戒。
午后的阳光远远的悬于空中,透过几净的窗户,洒下的万丈光芒却一丝都不能温暖他身后投下的那一片忧郁的阴影。
这时,一个男人从外面直接推门进来,蓦然看着窗前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急切的步伐,稍顿了下来“那个……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嗯。”男人淡淡了应了声,幽沉的目光凝回自己飘远的思绪。
收回自己身上的忧郁色彩,男人已然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地狱使者一般。
因为晚上,就是普修斯的生日宴,来的人都是加州一些政商名流。
也全是杨霓音一个都不认识的,听着下面各种豪车的声音和一些男男女女的谈笑风生,杨霓音直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因为上午的插曲,让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可如今,瞥了眼门口的两尊门神,就算龙蛇混杂,她也没有机会逃出去。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了两声,便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夫人,先生吩咐让你开门,将礼服换上。”
杨霓音蹙了蹙眉,还是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