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天拉着杨霓音回到自己的住处,站在房门前,时律天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拉过杨霓音的手,放进指纹锁的指纹采集器上,简单的操作,确认后,他淡声道“以后,你可以随便进出”
杨霓音淡漠的撇撇嘴,没有应声。
跟着他走进去,餐厅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已经满满的摆在餐桌上。
这里不比他宽敞的别墅,只有一室一厅的大小,好在要什么都是一应俱全。
杨霓音上了个洗手间,就自顾自的吃起来。
时律天瞥了她一眼,也放在心上,桌子是正方形的,一边最多坐一个人,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就没坐过这里,现在多了一个人,倒是感觉有点像小夫妻过小日子的样子。
他坐在靠她最近的位置,往她碗里夹了一根排骨偿。
杨霓音瞪了他一眼,语气带毒刺一般的刺他,“你恶不恶心?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
她气恼的将他夹的那根排骨丢在桌子上,然后扒自己的饭。
时律天感觉自己满腔两百度的热情,被她一盘冰水浇得,天寒地冻。
她不再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殷勤的给他夹菜,还如此嫌弃他,时律天恍然不是滋味了,明明满桌子诱人的饭菜,杨霓音光去吃饭,也没怎么动,他是半点食欲也没有了。
没有了胃口,时律天干脆放下碗筷,“霓音,我不奢望你的原谅,但我想你爸妈应该不想看到我们总是吵架闹别扭的样子,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好好过日子’,时律天忽然发现,这句话很熟悉。
以前听杨霓音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是淡淡的,只觉得有个人陪在身边,至少他不是孤单而已。
是不是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跟自己一样的感到了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他心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没想到有一天风水轮流转。
他的话音刚落地,杨霓音也扒下碗里最后一口饭,抽了张纸巾,她优雅的擦了擦嘴,“我吃饱了,您慢用。”
丢了纸巾,杨霓音就起身,出了门。
她出门,自然是要回到病房。
而时律天的那些话,显然被她当作一个屁,给放了。
望着他惊心准备的一桌子菜肴,没动几口,就这样浪费了。
时律天黑幽的眸仁,幽黯无比。
杨霓音刚走出房间,迎面走来满脸堆着笑容的男人,若不是因为他是父母的主治医生,她一点也不想理他,好像他们很熟似的。
尤其,他开口喊她什么‘弟妹’的,不顺耳。
“弟妹,这是要回病房吗?有些事还需循序渐进的,太急了对他们也不好,再说你总是进进出出的,身上总会带些病菌进去,对病人也是不好的。”
达夫的一番话,说得杨霓音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可这一晚上的时间,那么长。
她不想都是和时律天呆在一起的。
仿佛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连呼吸都是混沌的。
“我看你好像身体不太舒服,这是天让我给你带的药。”达夫递过来一盒感冒药和消炎药
杨霓音愣了愣,没有扭捏,伸手接了过来。
不然,把她的感冒病菌传染给了爸妈,就罪大了。
“谢谢。”她礼貌性的说了句。
“不用跟我说谢谢,这些都是要花天的钱。”达夫一派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越过她,拉开隔壁的房门。
临进房间,他又转过身,特别好心的提醒道,“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很不错的。”
杨霓音先是没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关上房门,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杨霓音站在走廊里,气得肝都疼了。
去而复返的杨霓音,重重的甩上房门,砰的一声,震得这间小屋都颤了。
时律天惊喜望外的看着返身回来的杨霓音,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扫了眼她手里拿着的药盒,想必她气鼓鼓的样子,是被达夫惹出来的。
不过,能不让她一直待在那间病房里,也只有他了。
“谁惹你了,你跟我说,我去好好收拾他一顿。”时律天目光关切的说道。
杨霓音蹙眉。
用一道极其陌生的眼光,睨着他。
如果没有高小唯,如果她的孩子没有离开,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她听到这句话,定是幸福得都快死掉吧。
可是,现在只有浓浓的悲哀。
杨霓音不喜欢他这样撩拨自己,却永远无法给她有爱的明天。
索性,她摊开了说,“时律天,在你依旧爱着高小唯的时候,在你亲手拿掉我的孩子的时候,在你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的时候,我对你就没有爱了,我感谢你救了我父母,但我也知道,你并非是因为我才救得他们,我们也不要再藏着掖着,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们?”
为了救他们,他一定是花费了太多的精力,投入太多的金钱。
让他如此费心费力的做这件事的人,绝非是因为自己,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但她就像一个吸毒的人,身不由己的渴望知道真相。
她说什么?
细数自己犯的混蛋事,她说对自己再也没有爱了。
时律天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不可见的轻颤了下,杨霓音没有发现,他也很快就掩饰了自己。
“对不起,原谅我的后知后觉。”时律天暗声说,眸色也暗幽看不见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