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惨白的脸上挂着两个青黑色的黑眼圈,看上去骨瘦如柴,身上却穿的有模有样,虽然那身衣服的样式老旧了些,但不难看出应该是后来人烧给他的,所以穿在小男孩儿身上显得有些大。
小男孩儿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红布包裹,里面像是包着什么东西,两只手捧得紧紧的。
不过,这个温老板显得满面红光,是一点儿被恶鬼缠身的意思都没有。
见到温老板,同时也见到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鬼,我不禁有些奇怪,看那保镖的打伞姿势,那伞就是帮那小鬼遮光的。
说起来,常人见到鬼,应该是他们这种反应么?
我诧异的时候,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裘老头儿和沈茹都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发现温老板身后跟着鬼,显得有些紧张。
李湛和孙谏之却只是出于礼貌的站起来朝温老板点了点头。
那个老妪原本气恼孙谏之出言不逊,正要翻脸,但是话到嘴边,见温老板来了,也只好作罢,转而走过去,不冷不热的问那温老板,“这小鬼儿养着倒还顺心?”
温老板微微点头,说,“这孩子很乖。”
我这才发现,那保镖手里撑着的伞上画了很多符咒。而那小鬼儿衣物遮盖下的脖子上也露出一点朱红色的痕迹,显然他的身上也有符咒。
再从温老板和那老妪的对话来看,这小男孩儿应该是温老板养的小鬼儿。
都说穷折腾穷折腾,我看还是有钱人会折腾,前有张轩养鬼赔钱,后有胖子杀母养鬼,今儿我又见了个养鬼的,这世道儿,这些有钱人不折腾难受是怎么的?
这时就听站在我身旁的裘老头儿说,“温先生满面红光,从面相来看不像是遇了什么麻烦,不知找我们来到底所谓何事啊?”
那老妪冷笑一声。说道,“裘老实,你不是能算吗?这话问着有意思?”
那老妪和裘老头儿明显是认识,直接叫上了外号儿,裘老头儿也不含糊,直接回了一句,“叶三娘,这事要是与你无关,便不算事,就怕与你这等小人扯上联系,好事都能变坏事。”
“哎?两位莫吵。”温老板却是信步走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微笑着朝我们几个点了点头,小胡子立刻略显谄媚的喊了声大伯。
温老板拍了拍他肩膀,这才走到了沙发附近,说,“大家也别站着了,都坐,既然我请各位来了,这事儿我自然是要说的。”
闻言站起来的几人又都纷纷坐了回去,我和斐然彼此对视了一眼,找个比较远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之后,这个温老板便跟我们说起了他最近遇到的麻烦,当然这与他身边养的那个小鬼儿无关。至少现在那小鬼儿看上去神智未清,被符咒控制着倒也老实的很。
原来九月份的时候温老板在邵阳市边买下了一片拆迁楼,准备拆掉重修小区,最初动工并没有出现什么麻烦,但工程拆了一半的时候,有一栋楼就出事了。
开始只是机器故障。无法工作,就算修好了只要一动那楼,就会再次发生故障。
后来就出人命了,一个拆迁工去楼后面小便,被发现死在了楼里。
温老板说的这个楼里,不是楼的里面,而是楼的墙壁里。
那个拆迁工的身体被整个儿塞进了完整的墙壁里,只留了两只手呈挣扎状露在外面。
做工程的最忌讳的就是现场出人命,若是这事儿传出去,就算以后房子卖的再便宜也不见得会有人愿意买,所以当时工地就封锁了消息,也因为那拆迁工死的诡异。自然排除了人杀的可能。
最后死者家属和事情的知晓者都被一笔巨款打发了。
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继那个拆迁工之后,又死了一个测量员,同样是被塞到了墙壁里,只是这测量员的身子呈倾斜状,只有脖子以下,小腿以上的位置在墙壁里。
第二次出事之后,处理办法是照着第一个死者来的,再次用钱来打发了。
之后,温老板便抓紧时间找了我们来。
听他这么说,裘老头儿略显诧异的问道,“那两个死者的尸体。现在如何了?”
温老板摇头,沉声说,“我没有去现场,但听说是没敢动,还在墙壁里卡着呢,其实这些下面的事儿本不该我操心,只是这件事真的不能闹大,做买卖的都是求个财路,几位应该也能理解温某的难处,所以还要拜托各位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这时,沈茹问道,“那温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去那栋楼里抓鬼吗?”
温老板看了看时间。这才说,“现在天色还早,各位可以先去吃个饭,最好是趁天亮去那栋楼看看,也好方便夜间行事。”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温老板见没人说话,便干笑了两声说道,“当然,酬劳方面我肯定是不会亏待各位的,你们也别嫌话难听,各位做的都是卖命的活计。这一去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所以走之前你们最好留下个亲人的卡号,也方便我将钱打过去。”
他这话说的实在,倒也没人反感。
随后,温老板就让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了纸笔来,众人纷纷记下了一个卡号。温老板这才说,“那拆迁楼的事儿就拜托各位了,最好今晚就能解决,那工程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就不陪几位吃饭了。”
说着。温老板看向了小胡子,说,“问良啊,一会儿多点几个好菜,记我账上,也盯着点儿各位,让他们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