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岲暴怒之后,立刻恢复了平静,对那主治医生说,“立刻安排验尸,先照片子,我要看他的心脏。”
听到赵岲下命令,那个主治医生这才回过神,一路颤抖的跑出去了,像是去找其他的医生了,而没一会儿就有几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进门,把老教授血肉模糊的尸体推了出去。
赵岲从医院要了三身病服,分给我和刘念。然后我们到卫生间清理了身上的血迹,我和赵岲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那个主治医生已经拿着几张报告在外面等我俩了。
“心脏检查报考出来了。”那医生依旧有些瑟瑟发抖的把手里的报告递,“这个是正常人的心脏,”,然后他又指了指另一张,说,“这是死者的心脏。”
我凑过去一看,那是两张印了模糊图片的纸,一张上是拳头大小的心脏,另一张是缩小数倍的心脏,而那个缩小之后的心脏呈现出了一副被手抓过的样子,尤其是四指位置的凹陷,明显就是被手一把捏爆的。
赵岲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虽然他之前拿给我看的那些照片里有不少是解剖后的心脏,但并没有任何一个心脏出现这种形状。原因很明显,时间,尸体从现场拉回医院,再解剖,这段时间已经足以让那个手印消失。
这就好比一团烂泥巴,你用手捏起来,过一段时间它自己会瘫下去,而死者的心脏就是一团烂肉。
赵岲嘱咐了那个主治医生不要出去乱说,然后给警局打了个电话,叫人过来处理死者的事,就和我出了医院。
上了刘念的车,我摸了摸小柔儿的脑袋,问她,“刚才有没有吓到?”
小柔儿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懵懂的看了我一下,貌似不明白为什么要吓到。
我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赵岲打完一个电话,已经上车,他说,“我问过墓地那边的法医了,他说那些解剖过的尸体,心脏不是没有被捏爆的可能,但是并没从死者身上看到伸进去手的痕迹,所以……”
“所以他就忽略了?”我显得有些无奈。
赵岲却是更加无奈,“不是忽略了,是不敢相信。”
语毕,我没再说什么,赵岲又问我,“现在去哪儿?回墓地吗?”
我看看时间天色不早了,立刻拒绝道,“不,送我回凡德居,我有点事要处理。”
赵岲略显质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勉强回答道,“好,但是。小先生,你最好抓紧时间,上面给我的压力也很大,毕竟谁都不想再出事。”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止不住的颤抖,我和赵岲不一样。甚至连刘念都不如,我哪里见过今天这种血腥的场面,那老教授血管爆裂的一瞬间,我已经感觉自己快吓死了。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管,也不想说,只想回去好好的静一下,这件事忒特么吓人了。
赵岲还要去墓地,所以依旧是把刘念留给了我。
回到店里之后,让刘念盯着点儿小柔儿,我就把自己闷在了里屋,反锁上门,趴到了沙发上。也只有在这没人的时候,我才露出了自己软弱的一面,卸掉心里那在莫大恐惧面前强撑着的伪装面具,我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这件事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开机,想再给老道打个电话,但不等我拨号,孙谏之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我一愣,然后有些疲惫的接通了电话,“喂?”
手机那头立刻传来了孙谏之的贱笑,“我特么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能不能直接说正事?没事我挂了。”说着我就要挂断电话。
却听电话里孙谏之立刻说,“等等。等等,我是有正事跟你说,你不是要破东郊的三门聚煞么?我给你找了个帮手。”
“什么帮手?”想到赵岲说这件事不能闹大,我不禁有些紧张。
孙谏之沉默了一下,这才说,“这个时间差不多到了吧?你到门口接一下,最起码你俩是一路货,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完,孙谏之就挂断了电话,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起身打开了里屋的门,正要去外面看看。就见孙老头儿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直接闯进了店里,进门就喊,“孙谏之那个孽种在哪儿!”
坐在柜台后玩儿手机的刘念被孙老头儿吓了一跳,再抬头一看来人的长相,这一下手里的手机都差点儿扔了,惊魂未定的稳了稳身子。刘念这才看向我,问,“这谁啊?”
孙老头儿这时也看到了我,不禁一愣,问,“孙谏之呢?”
我特么哪儿知道?
“额。”我想了想,难道孙谏之说的帮手是孙老头儿?
可这老头子不是不懂奇门遁甲么?
见我没说话,孙老头儿大步流星的进屋,一把推开我到里屋看了看,又问我,“那个孽种藏哪儿去了?”
我瞅了瞅屋里,然后说,“他不在这里,不过我知道他在哪儿。”
“在哪儿?”
“这个我不能说,除非……”
孙老头儿有些急眼,“除非什么?”
“你帮我个小忙,我帮你找到孙谏之,怎么样?”我试探性的问着,指了指被我扔在茶几上的一堆书本和乱七八糟的符纸。
闻言孙老头儿倒没计较帮什么忙,只问我,“真的?”
“真的。”我点头。
孙老头儿立刻爽快的答应道,“那行。”
卧槽?这么好说话?
他答应的快,搞得我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