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鱼,看似简单。
线是死的,鱼是活的,按照常规的思路,就是通过观察确定一个鱼游来游去的频率,估算出一个最有可能贴近的数字,从而估算出一个最有可能贴近答案的数字。
王业向那线的位置看了片刻,河中小鱼来来往往,按照这样的频率,三分钟时间,来回穿过这条线的鱼的次数大约在60次左右。
但是……这只是没有任何外界干扰的情况下。
可在这汉塞尔王国,没有被识破的出千不算出千,所以答案根本不可能用这种普通的方式得出来。
“如果清楚的赌博内容,我们就下注吧。”尼尔翁手一挥道:“二者赌的数字不可以相同,那么,你先还是我先?”
每一种类型的比赛都只有一局,这意味着王业没有观察思考的时间,每一局都是在崭新的,一上来就要定胜负。这样的赌局不能托大,王业必须一上来就摸清敌人的套路。
“您是馆主,您先吧。”王业淡淡道。
“好,那我就赌……”尼尔翁脸上露出一抹坏笑:“0条。”
0条!?
王业微微怔了一下,从他赌的数字他就很快明白了对方想干什么。
整整三分钟时间,游过这条线的数目绝不可能是0条,他之所以这么赌,必然是有办法把所有的鱼都拦在线外绝不过线。
而对方显然料定了王业不敢先喊数字,于是直接占据先机,喊出了这个具有决定性的数字0。
看到王业的神色,尼尔翁脸上露出一阵笑意,同样的把戏他已经对付了不知多少人。因为在所有的选项里0这个数字是特殊的,无法被代替的,只要保证没有鱼游过,那么任何数字都是输的。而阻止鱼游过,显然比督促鱼游过更容易,王业深知能大体猜到这老头打算用什么手段。
“好狡猾的老头。”艾尔在一旁显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但是先机被占,已经没有了改变的空间,只能看王业怎么应对了。
“0这个数字的确很妙。”只见王业淡淡一笑:“具有唯一性的数字,很好用来操作,但是在这个游戏规则里它也有致命的一面。”
“哦?”尼尔翁抬起头。
“它致命的一面,也是它的唯一性。”王业继续道:“我们比的是谁的数更贴近,所以我的选择也变得简单了。”
尼尔翁正竖着耳朵打算听,却听到王业淡淡笑道:“我想选的数字也已经选好了,不过我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
“神马!?”尼尔翁一个趔趄:“没你这么玩的吧?”
“从来也没有谁规定必须要把选择的数字高速给对手啊。”王业道:“只要我选择了数字即可,现在有黑衣在这里,我可以把选择的数字寄存在黑衣手里,到时候直接看结果就行了。黑衣,可以的吧?”
几个黑衣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对规则进行判断,很快,一个黑衣代表点了点头:“不算违反规则,但必须在计时开始前确定你想选的数字。”
“没问题。”王业说着把手伸进念戒里悄悄写了一个纸条,然后迅速抽出塞进了黑衣手中。
“我选的数字就是这个,等到计时结束后再公布吧。”
“没问题。”黑衣道。
一旁的尼尔翁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每次他玩这个把戏的时候,0这个数字一出口立刻就会在气势上占据先机,可不知为什么被王业这么一玩,这种先机感荡然无存,反倒是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故弄玄虚!”他将衣袖一甩,冷哼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请。”王业将手一伸,微笑道。
看着王业和尼尔翁走向河边,一旁的艾尔凑到美女雪莉身边。
“你猜老大选的数字是几?”艾尔搭讪道。
“主人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每次都能出其不意。”雪莉摇摇头。
“我可是已经猜到了。”艾尔扬起眉毛道。
“是什么?”雪莉好奇地问。
“很简单,就是数字1。”艾尔回答。
“1?”雪莉不解。
“想想看,0虽然封死了唯一的绝对性可能,但是同时也相当于放弃了其他大多数可能,所以老大只要选择1,那么只要游过的鱼的数量不是0,是任何一个数字都是老大赢!这就是老大刚才说的,它致命的一面,也是它的唯一性。”艾尔解释道:“如果选择的数字是2或者其他更大的数字,相当于无形间缩小了敌人的压力,给了敌人更多的机会,只有1这个数字才能堵死其他所有的路。因此这场较量的本质,就是老大能不能尽量让至少一条鱼游过去。”
原来如此……雪莉恍然大悟。
她没想到光是简简单单一个数字选择的过程,里面就有这么多学问。
“出千不被揭穿就不算出千,所以老大不能当面给我们下指示,这个事得我们自己去理解。”艾尔说着趁机把嘴凑近到雪莉耳边悄声道:“我想他现在应该需要你的兽语能力,在计时开始后驱赶鱼群尽可能多地穿过那条线。”
雪莉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到上游去!”她悄声道,随即悄然走开。
与此同时,王业和尼尔翁两人已经走到了河边。
“请黑衣公证计时!”尼尔翁放声道:“三,二,一,计时开始!”
尼尔翁的时间卡得相当准,“始”字落下的时刻,那个横截面恰好是空白,没有一条鱼游过。
而当“始”字喊出之后,王业隐约感觉到一道不易察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