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神肆怔了一下,坦白说,他很难理解拒绝活着的人是怎么想的。
“怎么说呢……”王业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幽幽地看了看唐小生,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她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扔她自己去转生,留我一个人变成这般模样独活,也没什么意思。”
“额……传说中的感情吗……”神肆郁闷地挠了挠头:“好吧,对我来说搞清楚这玩意比搞清楚如何永生还要麻烦。”
王业忍不住笑了笑,还有很多其他的理由他没有开口,也不打算开口了,如今他的身体被魔化的念体所包裹,就算是神肆也已经无法轻易看穿他的心。
“好吧好吧,有个东西给你。”神肆无奈地嘟了嘟嘴,从虚空处掏出一个魔瓶,能看到魔瓶中漂浮着一个法阵,透过法阵隐隐有水纹在波动。
“她已经不必吃药了,只要按照我说的饮用这里特殊的海水和魂草即可,这个魔瓶是你的,每天记得喝一口,可以维持你的生命至一年大限。”神肆说着又拿出一个类似怀表的东西:“这是我做的一个通讯器,上面有通讯魔法和紧急情况的传送魔法,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但是轻易不要传送。除了这座岛,任何地方都在神氏的控制之下,你们现在可跟我一样是通缉犯了。”
“你是要走了吗?”王业明显听出神肆的话里有告别的意思。
“我还有好多事要做。”神肆摊了摊手:“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等着我去发现了,如今的世界总需要有人去改变,看来我还是要一个人去做了。”
他说着突然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业:“我本以为大哥哥会愿意与我同行的。”
“我?”王业怔了一下。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人,也是我遇见过唯一一个可能理解我的人。”神肆脸上挂着一丝有些失落的神色道:“人的念潜力取决于人的智慧,从我小时候起,身边就都只有些念能力2000多的人,很多连我的一半都不到,在我眼里,他们一个个愚蠢得就像院子里的猪狗,我所想的事,没有什么是能与他们交流的,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
明明是个名贯天下的天才,说起这些的时候,却失落得像个孩子。
不过细细想想,他本来也是个孩子。
“可惜……你也有你所重视的事。”
神肆微微叹了口气:“也许即使是大哥哥,也不能与我互相理解吧……”
王业两眼看着神肆有些出神,看着他天真又充满憧憬的样子,他真的有一种冲动,就是与神肆同行,去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只是纵观他所经历过的事,神肆所执着的事业是善是恶,却也难有定论。
而人,一旦犹豫了,也就失去了突破凡俗的勇气。
“祝你成功。”
王业只能淡淡吐出四个字,这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谢谢,我会的。”神肆又是咧嘴一笑,好像成功早已是掌中之物。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王业关心道:“现在神族四捕死了,连你亲爹都被你打成重伤,怕是要被整个神族倾尽全力追捕了吧?”
“是啊,神氏天下之大,却没有我容身之处。”神肆装作苦闷地憋了憋嘴,接着噗嗤一笑道:“不过那些地方我已经走遍了,没有什么可探索的了。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那边……”
他将手指一指,指向噩梦海更深的地方:“传送能力无法涉足的领域,我就用这双翅膀飞过去,我相信那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他说着眯了眯眼:“我想去见见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
“真正的主宰?”王业好奇:“难道不是神氏么?”
“真正的主宰是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的,如果说这世界是一张沙盘,他们只怕是正高高在上地站着,俯瞰着这张沙盘吧……”神肆幽幽然道:“我们不曾创造这片大陆,无论是神氏,还是精灵,无论是天上的巨龙、还是霜山的雪狐,所有所有的这些种族都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已,从本质上说,并没有谁更高等,谁更低等的区别,有的只是谁更强,谁更弱区分。”
“这么说,你认为这个世界本身是另外一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所创造的?”王业微微皱起眉头问。
“没错,有无形的眼睛在凝视着这个世界。”神肆道:“他们轻易不会接见我们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生命,除非……我们能够拿出足以让他们愿意接见我们的东西。”
“足以让他们愿意接见的东西?”王业隐隐想到了什么。
“知道吗?我最近在痴迷写书。”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十个大本子:
“涉及很多方面,关于能量的本质、身体的奥秘、生死的法则、时间的长流,还有……关于变化之学、空无之学、感化之学、呼唤之学、繁衍之学,以及这最后一本——关于我打算与他们所沟通的话。我相信这些东西一旦写成,我便会受到他们的接见的。”
他说着转向王业咧嘴一笑:“从你的记忆力我看到了许多我也不曾想过的事,思路大开,我想这就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我的记忆里?”
“关于那座屹立于时间与空间之中的城市,链接着无数个世界的平台,按照这个思路,理想中的世界或许真的可以建立起来。绝对的公平,有着自我管控能力,永远都不会变的像现在这样腐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