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瑜沉思了一下开口道:“赝品?如果连你都能看得出来,袁老爷子也必定能看出来。”
袁曦点头道:“是的,爷爷拿到这玉簪已经有一阵子了,如此珍爱甚至摆放在床头可见他拿到的一定是真品,所以,这玉簪一定是有人从中调了包。”
袁曦说着脸色又凝重了起来:“而能随便出入爷爷房间的只有管家,所以刚才……”
贺瑜点头道:“嗯,我明白。”
袁曦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刚才我在三号库房里发现,有好多玉器也和这玉簪一样,被人换成了赝品。”
“哦?”贺瑜闻言,不由得有些惊讶。
“爷爷自从身体不好之后,就很少去库房了,每次去也只是大概清点一下数量,不可能仔细查看,那些赝品做的仿真度极高,所以爷爷可能一时也没有发现。贺瑜,看来爷爷身边果然有人想挖空他的财产。”袁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忧虑。
“别担心,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一定能找出来幕后黑手是谁,平时能进入库房的只有管家一人吗?”贺瑜问道。
“差不多吧,钥匙只有管家有,能自由出入的只有管家和爷爷,其他二叔三叔他们爷爷是不让他们进去的,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也跟着爷爷可以随意出入,除了我之外,还有猫叔,爷爷很信任她,所以她也进入过库房几次。其他人,应该没有了。”
贺瑜想了想,问道:“管家在你们家多久了?平日里为人怎么样?”
袁曦说:“从我出生起,管家就在爷爷身边了,听爸爸说管家跟随爷爷大概有快四十年了,年轻的时候爷爷给他娶了一个媳妇,但是那女人结婚后几年就生病去世了,也没有给管家留下孩子,从那之后,管家就没有再娶,他的亲人也都不在了,一直在我们家里生活,其实我觉得这些年他早已经把我们家的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爷爷对他的信任远超过其他任何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子女,我也觉得他不可能做出背叛爷爷的事情。”
贺瑜点了点头,他同意袁曦的说法,表面看来似乎是有钥匙的管家最有可能作案,但是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动机。那么剩下房的就是猫叔了。
猫叔,看来无论从哪条线索查起,这个女人的嫌疑都是最大的。贺瑜决定明天叫陆海涛找机会从袁老爷子那里再仔细调查一下猫叔。
“还,还有一件事情。”袁曦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什么事?”贺瑜问道。
“我觉得,我爸爸,好像有些不对劲。”袁曦皱了皱眉头。
“袁校长?”贺瑜此时才想起袁天正和陆海涛一起回来的。“他怎么了?”
“爸爸原本说明天才回来的,突然提前了,而且是他一个人,妈妈没有和他一起回来,我刚才在客厅中问了他一下,他说妈妈突然身体不舒服,所以留在家里了。但是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真是这样,那爸爸怎么可能留生病的妈妈一个人在家,而且爸爸这次来了之后,似乎心里有事,回来之后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有时候还有些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我有些担心他。”
“也许是累了,或者担心你妈妈的身体吧。”贺瑜安慰袁曦道。“你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吗?”
“我试着打了,不过外面的暴风雨太大,手机信号很差,而家里的座机刚才也失灵了,可能是外面的线路出了问题。”袁曦说道。
“这么说,我们是被暴风雨困在这孤岛之上了?”贺瑜半开玩笑的说道。
“差不多吧,现在通往别院的桥也断了,手机失灵,不过还好正门那边通往镇子的主桥不会出问题,只是现在这种天气,车子开到桥上估计也会被吹到河里,我们也没办法出去。”
贺瑜看了看窗外猛烈的暴风雨,心里有些不安,是啊,这种程度的风雨,连车子都无法抗住,黄道长却在这种天气下跑到外面?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值得他冒着生命之险跑出去?又或者是,他是被迫离开这里的……
暴雨下了一整夜,袁曦上床上就立刻睡了过去,而贺瑜躺在沙发上则睡不着了,他的脑子里闪过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疑点都浮现了出来,贺瑜拼命的想着各种可能,希望能找出一条线,将这些点一个个穿起来。可是越想越凌乱,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床上的袁曦此刻睡得正香,弓着的身子像个小虾米,一只手抱着枕头,嘴巴微微张开,胸口均匀的起伏着,看着袁熙的睡相,贺瑜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袁曦,他是名扬东大的天才也好,是认真严肃的法医也好,此时此刻,在贺瑜眼中,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
就在此时,窗外的风声渐渐大了起来,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空而过,照得整个屋子恍如白昼,随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响起,紧接着楼下的院子里也响起一声巨响。
床上袁曦突然睁开了眼睛,似乎被这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