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五百三十二年前为什么会发生这场战争?”我趴在桌子上,用酒杯轻轻碰撞着那瓶啤酒。
沈玉娇又从锅里捞起一块藕片,火锅的热气没有那么重了,锅里的汤水也干了几分,“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讲故事吗。”
“哈哈,是啊,我才是讲故事的人。”
“五百三十二年前,是我,没错就是我发起了这场战争。我站在地狱的这一方,要推翻神界的统治。”
“为什么?”
“因为神界的那些人都是伪君子,他们那冷漠的表情下是统治三界的野心,他们希望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的供奉。”
“这和我印象中的神明不一样。”
“哦?你印象中的神明?是悬壶济世的,还是化贫瘠为良田的,还是一次次拯救了人间的灾祸?我告诉你,没有,从来没有,他们从来没有主动去解救过人间的水深火热,只有那些可怜的凡人磕破头颅牺牲性命一次又一次的时候他们才出来,说一句‘因果报应’,然后大袖一挥帮你解决眼前的问题,但是他们不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为什么他们看到了人间的不平,看到了人间的不公,他们不出来帮忙,反而要无数人牺牲自己的性命后他们才姗姗来迟?”
“我发动战争,一方面是想撕开他们虚伪的面具,一方面是为了报仇。”
“我是一个拥有人、神、鬼三个血统的人,我这样的人是预言石中超越灭世者的存在,超级灭世者,他们只是一味的却相信一块石头,而不愿意听我的辩解,他们从我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追杀我,在我身边的人都因为我而没了性命,永不超生么他们的屠刀一次次的落下,沾满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哪怕只是一个给了我水喝的老人。他们美其名曰‘这是除魔卫道,’他们还让所有的人去相信他们做的是正确的,是正义的。可我的正义在哪里?他们杀死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夺走我的爱人,让我躲藏在无数人的唾沫之中,只因为我是那个预言石的灭世者。但没有一个人去思考,预言石上说的明明是拥有两种血统的人是灭世者,从来没说过拥有三种血统的人是什么,他们只是想当然的认为我是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其实,他们不是不愿意去想,而是害怕,神界的人恐惧我,恐惧我的力量会超越他们,会夺走他们的地位和权杖,他们恐惧,所以作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久而久之,他们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我的正义在哪里?这样的神界凭什么站在三界的最高端?他们虚伪贪婪,狡诈自私,这样的神界我必须推翻他们,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和他们斗到底!”
“五百三十二年前,我终于等来了时机,我还得到了地狱一方的支持,你知道吗,地狱其实没有那么可怖,相反,那里才是最具有人情味的地方,因为来到地狱的都是曾经做过人的,他们经历过一生的悲欢离合,经历过伤心喜乐,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具备人性的善良。那一场大战,人界也无法避免。”
“谁赢了?”
“我赢了,地狱赢了,但我们没有将地狱伸展到人界,我们还是在我们原来的地方生存,我们知道,这个三界需要平衡。神界并没有完全灭种,而是保留了一股力量,虽然弱小,但是足够繁衍生息。”
“但也因为如此,他们才有了卷土重来的资本。这场战争并没有打掉他们的骄傲,并没有打掉他们的虚伪,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种族,所以几百年来,他们不断的积蓄力量,想要为复兴做准备。地狱本来想插手,但是这几百年来不知道为什么,地狱内部发生种种异变,以致于没有机会去管神界,所以神界得到了机会发展。而现在的神药就是他们复兴的准备之一。”
“虽然经过了几百年,但是神界的人口还是不足,兵力也是大问题,所以他们想到了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当然这个办法实行起来也很困难,因为必须找到一张药方,一张可以激发凡人蜕变的药方,但是他们找到了。”
“这就是神药,这神药可以辨别凡人的基因,有些凡人是当年天使与人类的杂交,经过几百年,那些有着天使血统的凡人不断繁衍,虽然血统被稀释的几万分之一,但是在神药的作用下,还是可以激发潜能,促使那一丝天使血统扩展吞噬凡人的凡人基因,将凡人基因转变,从而将凡人转变为天使,而为了方便控制作为战力,神界的策划者从一开始就在神药中加入了其他东西来控制蜕变者的心智。”
“那些喝下神药的没有天使血统的人则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成为怪物或者死亡,成为怪物的话也会被他们控制,从而作为另一批战力。当然那些由凡人蜕变成天使的人恐怕只能成为低阶天使,不能成为高阶,所以说,他们完全就是炮灰。”
沈玉娇早已停止了吃东西,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听入迷了:“这是真的吗?”
我一饮而尽手中的酒,“你认为呢?”
“很神奇。”沈玉娇眼睛不转的看着我,似乎不愿意移开她的眼睛,“也就是说战争又要来了吗?”
我给锅里加了点水,点点头:“是啊,一场三界的战争。”
“你后悔过发起那场战争吗?”
我后悔过吗?
我后悔过吗?
我后悔过吗?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三遍。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深黑的瞳孔,一个答案在我的心中出现,“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