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个不屑一个平淡,一声急促的声音强行插入唤醒了二人,一个漠然的收回手,一个淡定的拍打着衣袖拂尘,彼此间谁都不服谁,一种无形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
“少爷,该开宴了,老夫人那边派人来传了好些遍了,您看。。。”
杨文清转头看去,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一脸焦急的等候在那的小厮,年纪不大,估计和薛阳差不了多少,仿佛是怕薛阳生气一般,话落他就快速的垂下头来,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和他年龄不相上下的小厮,而那两个小厮身后各有一辆小船,杨文清这才注意到,原来她脚下是一块半圆的平地,不过是十来平方,上面铺满了一颗颗颜色各异的鹅卵石,许是做这项工程的师傅手艺了得,竟也感觉不到脚下有一丝的搁脚。
而半圆之外的地域则是一汪仿佛看不到头的绿水,面前小船靠在浅水上荡漾着,两旁还栽满了荷花,一片片圆圆的荷叶配上那一株株含苞待放的粉嫩荷花,竟也是美不胜收,此情此景可谓是应了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闻着那淡淡的荷香,杨文清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嘴角荡漾起温和的笑意,一脸满足。
薛阳瞪了那小厮一眼,才分神去看杨文清,见他一脸满足的享受劲,他虽然脸上表现得很是不屑,可内心里却是被喜悦填得满满的,一边斜眼去看杨文清,一边言简意赅的吩咐道,“你们一会将杨大人送到宴上。”他说完也不再看杨文清,大踏步的上了一辆小船,那划船的小厮极有眼色,一看他上去,不用吩咐就动起桨来,等杨文清主仆回神,薛阳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十多米外。
“这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我们可是客人,这薛家人怎么回事!”清流早回过神来,正好奇的左看右看,如今发现薛阳跑了,一时间满脸的不满,气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杨文清摇摇头,一脸的无奈,看着薛阳消失在一片碧绿中,她微微的轻叹了一声。
那个小厮没有随薛阳走,此时听见清流的埋怨也不好说什么,脸上摆出更加深沉的诚意,一张普通的脸如同一朵绽放的大红花,摆着手指着那边形单只影的小船道,“请杨大人放心,少爷有交代了奴才,奴才必定在开席前一刻把大人送到宴上,必不会误了大人和这位小哥的时间,大人请。。。”
“这还差不多。”杨文清还没开口,清流又插上一句,他一下子就跳到小船上,因为速度过猛,整个小船一下子摇晃起来,如同一片漂浮的浮萍一样失去了重力,险些就在水上翻了个跟斗,还是那站在离小船比较近的薛家小厮给拉住了,小船平缓了下来,水面上流荡着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证明着清流的顽皮。
杨文清心里对清流很是无奈,想教育他两句,可在薛家人面前这样落清流的脸面不就等于落她自己的脸面嘛,她现在身份可是“杨大人”!想了下还是决定话放肚子里,等回去再说。
她谢过那小厮才上了小船,因为小船不大,有他们主仆二人,再加上另外一个撑船的小厮也已经是有些拥挤,所以人员一满,小船就撑离了岸边。
一路上走绿水,过荷道,小船绕来绕去的滑动着,仿佛九曲十八弯一般,看那撑船小厮熟练的动作,可见是薛阳没少培训,杨文清有注意到,这小厮虽然其貌不扬,身板瘦小,可那撑船露出来的手臂却是青筋暴露,肌肉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一盏茶的时间,小船在水中庭靠岸了。
杨文清主仆二人刚下船上岸,那边薛福山红光满面带着一干人等迎面而来,一时间到处都是对杨文清的恭维之声,杨文清虽然不喜这样的应酬,可都上了“岸”了,难免得应付几句。
“今日薛府大喜,杨某人受邀来贺,见府中景色迷人,难免迷醉了些,一时间岔了时辰,万望薛首富别怪罪才是,贺喜,贺喜。”杨文清作揖打千,一脸温和笑意。
“哈哈哈,怎么会,大人喜欢我府中景色,让大人日日观赏又何妨!何况今日家母之寿,大人来了可谓是给我薛府倍添荣光,一喜增为二喜,该是我招待不周才是。”薛福山爽朗大笑,一脸的不介意。
“是呀,是呀,别说是大人对福山兄府中景色迷醉,就是我也是留恋不已,别的不说,就福山兄弟这府中景观,那在整个州府都是出了名的!”一个中年锦衣大肚子男人竖起了大拇指,一双斜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敬佩和肯定之色。
“那可不是,光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中的“竹”,福山兄一人就揽遍了天下奇竹,简直是应有尽有,只要说得出口的他这里都有,所谓南阳首富也是名副其实。”一个留着小撇山羊胡子,两眼露着精光的男人说道。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无不是在诉说着薛府的景色有多美,要不就是赞叹薛府的财力惊人,语气之诚恳,背里就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了。
在杨文清看来,表面上这些人是给她台面下,可想深一层来说,这话里话外无不外是酸溜溜的意思,看来薛福山这个南阳首富也不好当,看似表面风光无限,其实和在油锅上炸也没什么区别,这些人一个个的提醒她薛福山身为南阳首富财力雄厚,而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剥削就应该拿他先开刀,天知道,她现在可不贪官。。。
薛福山身为南阳首富,自是有一定的见识,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可这个新上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