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北方同胞么?”
“是的。”
“正巧啊,我也是,我是安长的,你哪儿啊。”
“我是北京人。”
“哎哟,你是首都人民啊,怪不得你普通话说的真好!……”
聂程程和他聊了一会,几分钟后,车到了公园门前。
聂程程下了车,在公园门口站了没多久,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来。
她以为是司机的来电,拿出来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而是一条短信。
聂程程看了一眼:
“聂博士,你先回去了?”
聂程程没看懂,她退回桌面,看了一遍这个陌生号码,在脑中思索了一会,没想起来。
紧接着,第二条短信。
“昨天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我们就结婚吧。”
聂程程:“……”
是刚才在床上的那个男人。
不知不觉,聂程程慢慢想起一个男人英俊的容貌。
她脑中一轰。
聂程程给对方拨了电话,嘟了两声,他才接起来,声音还有些懒,“喂,聂博士。”
不可否认,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悠扬婉转如低三阶音的小提琴,听进耳中就像喝了一口泉水,全身通畅沁人心脾。
聂程程说:“是我。”
他轻轻嗯了一声,听起来居然心情极好,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了。”
聂程程觉得很头疼。
她也知道和一个既不是情侣、也不是朋友的男人开房玩yī_yè_qíng的八点档剧情有多烂俗,可偏偏……她就是这次烂俗八点档剧情的女主角。
聂程程冷静地想了一想,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他说:“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戴套?”
电话里的他听完,停顿了两秒思考,他说:“你是说,那种避开怀孕的……东西么。”
聂程程:“对,你买了没?”
他说:“聂博士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并没有在你的——”
尽管电话里这个男人的声音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聂程程却已经等的不耐烦,她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没等他的话说完,聂程程就打断他说:“那你到底买了没买!”
他说:“没。”
聂程程:“……”
“变态神经病!去死吧!”
聂程程立即掐断了电话,又看了一眼短信,只觉得可笑,咬牙切齿冲进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一瓶矿泉水。
吞下了药片,她才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重石,被放下来了。
之后,她又买了一包烟,坐在花坛旁抽,看着它们在头顶盘旋缭绕。
聂程程很享受尼古丁麻痹神经放空一切的感觉,在她心情十分烦躁的时候,烟草恰好能中合她体内过多的多巴胺,让她安静下来去想接下来的事。
可她还没来得及想,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来。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聂程程凉着他不去接,他拨了片刻便停止了,不一会却又响起来。
不屈不挠打了三个,响了十多分钟,连计程车都到了。
聂程程上了车,司机问她目的地,聂程程报出一个地址之后,便化成一只灰棕色的树懒,懒洋洋窝在后座不说话。
可她兜里的电话却没那么安分。
一个接一个,加上之前三个,已经是第七通了。
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聂程程一眼,劝她说:“聂博士,你还是接起来吧,响了好多下呢,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聂程程犹豫了一下,便接起来,却没说话。
他先说:“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真的,聂博士,我们结婚吧。”
聂程程说:“那我也说真的。”
他:“嗯?”
聂程程说:“我们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他:“……”
聂程程说:“我们只是不小心喝醉了,然后不小心在同一个酒店里遇上了,又恰好躺在一张床上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
司机:“……”
司机真心听得尴尬症都冒出来了,忙撇过眼,专注前面的道路。
聂程程倒是没有介意,坦坦荡荡摊了牌,一口气说完,对方却没有给出答案。
聂程程的耐心不好,细长的眉毛抽了一抽,开口说:“你听见没有。”
他又冷冷清清“嗯”了一声,说:“听见了。”
聂程程说:“那我当你答应了。”
“……”
他又不说话了。
聂程程说:“闫坤,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不等他说好,或是拒绝,她率先掐断了电话,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夜景。
莫斯科是俄罗斯的首都,夜景不比任何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逊色——克里姆林宫恢弘伟岸,阿尔巴特街灯火辉煌门庭若市。
一艘五颜六色的邮轮,从伏尔加河缓缓驶来。
聂程程望着那一条湖光四射的莫斯科河,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和闫坤刚认识的时候。
前话也提过,聂程程和闫坤并不熟,从认识到今天滚上床单,不到一个月。
而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超过三次。
聂程程是化学系的博士生,外貌出众,成绩斐然。科研泰斗陆文华教授看中她的能力,将她留校到28岁,并推荐进了联合国化研工会,现任工会副主席、讲师。
一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