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轻松,想要赢却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梅如玉登上石台,看了眼满是戏谑神色诸位评委,然后又看了眼台下亢奋的学生们,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梅副院长,今夜只是大周内部小试,完全犯不着因此伤筋动骨,撑不住了认输就好,我们东林书院大度,不会锱铢必较。”陆有琪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好心”劝道。
“老怂货闭嘴,小师叔必胜!”吃饱喝足的许小楼破口大骂,手中颠着水果作势就要扔过去。
或许是因为已经见识到了常青弟子的野蛮,陆有琪别过头去,大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实际上已经认了怂。
“好,梅如玉必胜!”幕锦年跟着起哄。
菲菲、牧东西和陈圆圆虽然觉得这种表达方式欠妥,但还是跟着一起起哄加油。
……
荣成圣海微笑着看着梅如玉,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梅先生,请指教。”
他收起纸扇,拿出了一柄古朴的宝剑。
此剑名为南桑,是几百年前一位南方绝世高人的佩剑,在兵器谱上高居前一百名。
梅如玉平静的看着他,笑道:“好。”
众人都在好奇他会拿出何种神兵,毕竟在几个月前挑战百家讲堂时,他随手拿出的便是落星剑这种神兵。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他,他拿出的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柴刀。
柴刀之上锈迹斑斑,既没有神秘的纹路,又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众人皱眉,沉着气息不敢多言,生怕是因为见识浅薄没认出这把刀。
梅如玉笑道:“常青山上伙夫砍柴的柴刀,请。”
前一句是对众人疑惑的解答,后一句明显是对荣成圣海说的。
荣成圣海脸上笑意全无,梅如玉拿着一把普通柴刀与他对战分明是傲慢自大的表现,更是对他赤裸裸的侮辱。
他的眼神中有了戾气。
转眼南桑便和那把柴刀纠缠在了一起。
火花四溅,剑气凌云,刀气冲天。
刚猛而激烈。
……
“这个小家伙成长的速度有点超出很多人的预想,定道境便能与圣海对垒,前途无量啊。”二公主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台上的两位少年,平静的点评道。
“国富则民强,少年强乃我大周之幸。”林焕申笑道。
二公主微微皱眉,平静道:“忠于大周的少年强,才是大周之幸,如果少年强则不忠,则是大周大大的不幸。”
林焕申听出了话外音,目光从台上转向二公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梅家最近在重金属生意上投入的资金比起往年来要大的太多,”二公主整晚的心思都不在这场比试上,这会儿她终于吐露了她的担心,“他们在炼制兵器,大量的兵器,传了这么多年的谣言很有可能成真了。”
林焕申诧异道:“你是说梅家要反?”
二人都不再说话,目光重新回到了赛场上,神色分外凝重。
……
梅如玉的刀与闻人一行一脉相承,果敢而无谓,同时他的招式中又因为杂糅了太多精妙的刀法而倍显诡异莫测。
荣成圣海虽然有所保留,但他剑法无双,双方一番试探竟然都没探出个对方的虚实。
“我小看你了。”
梅如玉笑笑,回道:“小看我的人最终都会输得很惨。”
“你高看自己了。”
荣成圣海留露出厌恶的表情。
哐啷一声,他再次持剑欺身而上,这一次他的气息陡然提升,
他的身后扬起飓风,石台上的砂石随风而起,砂石砸在结界上发出骇人的响声。
他的剑无声无息的、无情无识,隐匿于飓风与砂石中,向着梅如玉的面门方向游走。
梅如玉双目紧闭,他的神识在空气中游走,捕捉着那份凌冽的剑意。
忽然,他动了。
柴刀大开大合,一往无前,无人可挡。
极短的时间内,柴刀与南桑剑在尘埃中不知道对轰了多少次。
这一次的对轰来的快,去的也快。
转眼便归于死寂。
尘埃散尽。
荣成圣海洁白的锦府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粉尘,这对他的风度毫无影响。
他目光纯洁,里面满是意外。
离他三丈之外的梅如玉静默而立,他的身上青衫上有几道剑痕,显得有些狼狈。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面对荣成圣海的凌冽猛攻,他竟以那把普通柴刀护住了身前六尺之地,一步未退。
众人觉得难以置信,于是看台上满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
“咦!”
评委席上的几位评委似乎都觉得很意外。
“比起几个月前他好像强了一些。”
山嗣宗眉头微微一挑。
……
“这不可能!”
荣成圣海愤怒的撂下一句话,再次发动攻击。
梅如玉面白如纸,但气势上绝不能认输。
柴刀开道,人随刀动。
他神色冷漠而决然,大有拼命的劲头。
众人眼睛不眨,想要看清楚接下来的每一招一式。
刀剑再次相接,人们终于看到了刀剑运行的轨迹,不由对两位少年天才发出由衷赞叹。
电闪雷鸣,风云迸裂。
如此近距离的对战,荣成圣海无论是在剑道还是战斗经验上都要远胜梅如玉。
终于在强撑了数十个回合之后,梅如玉左侧的防守出现了漏洞,这种场合的战斗任何小的疏忽都是致命的。
荣成圣海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