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这个问题无疑只有一种回答方式,骆养性立刻又是跪倒在地,同时诚惶诚恐地说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朕就知道你是忠臣。”萧木赶紧让跪倒在地,跟自己表了忠心的骆养性站起身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朕不愿信任自己的臣子,实在是此次赈灾事关重大,赈灾银两就算无人贪墨,但使用方法不对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更遑论还极有可能会有官吏贪墨,朕想到这一点,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啊。”
“皇上仁厚,浙江受灾的百姓有福了。”骆养性赶紧又奉承了萧木一句。
这种赤ll的、礼节性大于实际意义的奉承当然萧木也挺立刻听出来,事实上骆养性的这句话就跟他们臣子平时说的“吾皇万岁”一样,听听就好,根本当不得真的,萧木摇了摇手说道,“他们哪里是有福了,是朕无能,朝廷国库空虚,百姓受灾,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朕只能从内库拨银,这次拨的银两还是你上次从张家口抄没回来的,若是没有范永斗、王登库他们的这笔家财,朕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赈济这次受灾的灾民了。”
萧木的这句话刚说了一句,骆养性和王承恩又是跪倒在地,因为他们听皇上说了“是朕无能”,这样的重话当然让二人全都胆战心惊,所以萧木后面的话他们两个全都是跪在地上听的。
“微臣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还请皇上责罚!”骆养性赶紧把刚刚皇上那句“无能”的主语抢过来,安到了自己身上——皇上圣明,继承大统以来一扫先帝之时朝中乌烟瘴气的氛围,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所以,无能的肯定不是皇上,既然不是皇上,那就只能是骆养性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了。
“这是干什么,快快平身!”萧木赶紧又一次地让骆养性他们起来,实际上骆养性他们这次的下跪萧木也有些猝不及防,他刚刚的那句“是朕无能”说得也算是他的真心话,并不算是用来掌控、驾驭臣子的权术,所以他也没有想到会让骆养性和王承恩全都惊恐不已。
于是骆养性和王承恩这才又重新站起身来,然后萧木继续对骆养性说道,“所以,朕这次召你前来的意图,你可都明白了?”
“微臣明白。”骆养性赶紧肯定滴答道,“微臣回去之后立刻安排锦衣卫精明强干的人手前往浙江,跟锦衣卫在浙江的密探一起,为皇上探听当地官员们的赈灾情况。”
“嗯。”萧木对骆养性的悟性十分满意——其实这也并不算是什么“悟性”,毕竟锦衣卫的老本行就是这个,皇上既然召了骆养性前来,又说起了赈灾的事情,那骆养性自然就想到了这一点。
萧木又继续补充说道,“不光是浙江当地负责赈灾的官员,还有朝廷派去监督赈灾的御史,你也要派人暗中监督,他们若是有什么欺瞒、包庇之举,务必要奏报与朕知晓!”
“微臣遵命!”骆养性一听这话,也是终于意识到了皇上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毕竟自从皇上继承大统一来,便除掉了魏忠贤一党,然后便一直限制制约厂卫的行动,根本不给厂卫跟文员臣子们作对的机会,骆养性虽然当年也是受到魏忠贤一党排挤的对象,但他现在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同样也被皇上限制,根本不敢找那些文官们的麻烦。
但这次皇上在这件事情上却放松了口风,不光是浙江当地赈灾的官员这些锦衣卫平日就要监视的对象,更连御史这种本身就是监察百官,十分清贵的存在也交给了自己一同监督,可见皇上无疑是不允许这次的赈灾又任何贪墨的情形发生,骆养性隐隐地觉得,这个差事若是办得好了,自己掌管的锦衣卫将来的权势或许能增强一些,不说变成魏忠贤时期那样的恐怖,恢复成自己父亲骆思恭掌管时期的程度,骆养性就很满意了。
“朕要求的是绝对的真相,你这次的差事一定要隐秘,不可叫人知道了你派去的人手的身份和行踪,你最好多派几批人手前往浙江,他们之间也互不了解,这样才好。”萧木又继续强调道,甚至给骆养性出起了主意,支起了招。
“皇上放心,微臣明白,此事定会安排得天衣无缝,不教任何人知晓。”骆养性赶紧又是诚惶诚恐地答道,表示皇上尽管放心,他一定努力照办,确保完成任务。
萧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跟大明这个时空的最大特务头子,相当于自己后世fbi局长一般的存在的人物说话,关于怎么监视别人的事情,骆养性肯定比自己明白得多,自己给他出主意很显然是在班门弄斧,想到了这一点,萧木对骆养性的能力自然是放下了心。
不过萧木仍然还有十分不放心的地方,对于这次给予锦衣卫这么大的权力这件事,他自然就不能完全放心,于是又继续对骆养性警告了一番,“只是朕要求的是真相,若是让朕知道了你派的人胆敢有欺瞒、包庇的情况,或者是连你本人都跟他们联起手来欺瞒朕,朕决不轻饶!”
萧木的这句警告吓得骆养性一下又重新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赌咒发誓地说道,“微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绝不敢欺瞒皇上!”
“记住朕要的是绝对的真相,你派的人不只不可以包庇,也不可以随意构陷好人。”这次萧木却并没有立刻让骆养性起来,而是继续警告道,“你们大可以四处攀扯,肆意残害忠良,只是到时候,许显纯就是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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